的衣裳不妥,只得深呼吸幾次,下定決心問,“借你家浣洗房一用!”“得了,您這邊請!”掌櫃的毫不猶豫地答應著,親自在前邊帶路,引領著少籬來到三樓浣洗房,又找了只全新未用的洗衣盆遞給他笑道,“看不出來,爺還是個疼媳婦的,那位姑娘好福氣啊!”少籬俊臉一紅,一向毒舌的嘴這會子反倒有些不利索,結結巴巴道:“哪裡……不是……我們不是……”掌櫃的也是打年輕過來的,一瞧少籬這副窘迫的樣子,不免失笑,忙打圓場道:“爺別害臊,小人就是隨便一說,您趕緊忙吧,小人不打擾了!”說完,恭恭敬敬行了個禮方轉身而去。少籬很鬱悶,想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平日裡連自個兒的衣裳都懶得洗,這會子卻偷偷摸摸地替一個女子洗衣裳,而且是跟她沒半點兒關係的女子,真真是閃瞎了狗眼。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自個兒多事,玩了一出英雄救美!本指望替她解圍之後,可以瀟灑地揮揮手,道一聲“不謝”然後走人呢,沒想到一個心軟就被這丫頭給拖住了,更鬱悶的是,她還病了,自個兒還得診病侍疾,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嘛!無論心中怎樣胡思亂想,手上卻一刻沒閒著。洗衣裳這類精細活兒雖不常幹,卻也不是不會,畢竟這些年自個兒多半時日混在外面,貼身的小廝們被他支應得一趟趟往府裡跑,許多活兒他不幹也得幹。沒想到,今兒倒派上了用場!哎呀,這女子的衣裳就跟他這種大男人的不一樣,他在外穿慣了粗布,冷不丁揉-搓著這種質地細膩觸感柔軟的女子衣裳還真是千萬個不適應!咳咳,怎麼就這麼軟呢,在他的大手裡隨便一攥就是一個小團,這樣小的一團怎麼能遮住整個身子呢,而且還是好幾層,這簡直太神奇了!少籬管不住自個兒的想象,越發的心猿意馬,不知不覺臉就紅了……好容易洗好衣裳又仔細晾好後,少籬才又來到黛玉房間門口,想著她才喝了藥,這會子應該歇了,遂沒有敲門,只開了條門縫往裡瞧了瞧,果見帳子放下,裡面沒了動靜,這才放心回到自個兒的屋子,難得地在大白天歪在榻上看醫書。醫書是他隨身攜帶的,圖的就是查閱方便。想當年,他可是從來不看這玩意兒,總覺得有病請醫不就得了,費這事做什麼!可是後來自個兒厭煩家中規矩繁多,一言一行被拘束著,行動頗不自由,於是千方百計躲出來圖清靜,沒想到三天兩頭受傷,山上又就醫不便,索性買了全套的醫書自個兒研究,慢慢養成習慣,七八年下來居然無師自通,成了半個沒有牌照的假大夫。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除了應付自個兒的小毛病之外,第一次給別人診病居然就是這個麻煩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