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們都是商量好的是吧?純粹氣我呢!!”黛玉尷尬得無地自容,嚴肅地指了指自個兒的髮髻宣告道,“你瞧,我還是姑娘裝扮呢,一會兒你見到店家,一定要替我把事情說清楚,不然,我心裡屈死了!”說完,心裡暗罵少籬這廝不的道,又不是急等著衣裳換,幹什麼巴巴地替自個兒洗衣裳,早知道這樣,自個兒再不舒服也得把這衣裳洗了,弄到如今這地步……真是渾身有嘴也說不清了!想到此,越發尷尬,一張俏臉早就紅到了耳根邊。早飯過後,小二又送來了煎好的藥,黛玉這次沒有少籬在跟前礙眼,就一口一口慢慢喝了,之後摸了摸額頭嘆道:“好歹不發熱了,身上也有了些力氣,這一夜虧了你照顧我,我如今要走了,這塊銀子你收著吧!”說完,把少籬給她的那塊銀子拿出來遞到了春蘭面前。春蘭驚訝,忙擺手道:“我還沒來的時候,那位爺就付過工錢了,而且還給的雙份兒,姑娘這份兒說什麼也不能收了。”“給過了?”黛玉一怔,隨即皺眉嘟囔道,“又做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怪不得人家都誤會!”可說到底少籬也是好心,自個兒也不能太過份,於是笑笑道,“我這次出來得匆忙,手裡就這一塊銀子還是用首飾當的,一會兒把你的工錢補給那人,就實在沒有可打賞你的了,你只別笑話就成,日後若有機會再見,我定會補你一份兒大的。”雖然沒有得到實惠的好處,可黛玉的這番話卻也令春蘭十分動容,含笑致謝道:“姑娘美意,春蘭心領了。日後若有機會再路過這裡,春蘭還給姑娘服侍。”說完,主動上前服侍黛玉洗漱,又把之前少籬洗過的那件衣裳拿回來替黛玉包進包袱裡,這才依依不捨地辭別黛玉自去了。作者有話要說:小粉紅還有兩章左右要告一段落了,有些不捨,但過渡還是要寫的,接下來很快還會有小粉紅,大家敬請期待吧。 第十九回 鬱火難平黛玉遇冷因昨兒就跟少籬說了,今兒要回庵裡。當時黛玉說過不想再麻煩他送,可少籬說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天,若是半路上她再讓人給劫了,那他這兩日的功夫豈不白費了。總之說了半天還是要送的,黛玉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春蘭走後,黛玉百無聊賴地坐在榻上等少籬過來接她,可誰知,今兒這少籬不知犯了什麼邪,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直到日上三竿,黛玉再也等不及了,只得來到外面親自去敲少籬的門。這一次,少籬很快開了門,黛玉見他已經穿戴整齊,不覺嗔道:“既起了,為何不叫我,這日頭都老高了。”“現在走也不晚!”少籬看都不看她一眼,硬梆梆扔下這句話,起身就往外走。黛玉微微皺眉,覺得今兒這傢伙不太對勁兒,不但話少了,連眼神也變了,氣場也冷了,打她身邊走過,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帶過來的風都是冷的。“真真的莫名其妙,發的哪門子火?!”黛玉在後面低聲嘟囔了一句,可仍舊選擇不予理睬,提起手中的包袱緊跟其後。店門前已經有馬車候著了,少籬仍舊不理睬黛玉,只讓人準備好車凳讓黛玉自個兒上車,自己則率先上馬,也不等馬車先行,就已經掄起鞭子,在空中甩了一個漂亮的鞭花,催馬上前狂奔而去。黛玉在車內坐好,掀起車簾往外一看,見少籬的馬早跑得沒了影子不覺氣結,恨得一摔車簾,命令車伕道:“不理他,穩著點走!”車伕笑道:“咱們不穩著走也不成啊,那位爺騎的可是日行八百的快馬,咱們這馬就是普通的馬,這腳程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累死它也攆不上啊!”黛玉“哼”了一聲,罵道:“不就是騎了匹快馬嗎,得瑟個什麼勁兒!”可心中卻再次篤定,少籬確非普通百姓出身,起先那手好字可疑最大,如今這匹快馬又是疑點之一,再加上他一身功夫,這也不是平頭百姓想學就能學的,如此種種累疊起來,基本可以斷定他出身非富即貴。可轉念又一想,非富即貴又如何,還不一樣是個狂妄之徒?不是動嘴奚落挖苦人,就是掄鞭子抽,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倒好,都佔全了!想到此,不覺吐出一口濁氣,心中暗罵自個兒吃飽了撐的,管人家是誰呢,同自己有什麼相干?雖說這次欠了他好大的人情,只要找機會還回來就成。他不是說了嗎,要想報恩只收錢財,那就好辦,等回去把家底劃拉劃拉都給了他,還抵不過這份人情?一路胡思亂想著,倒也平安無事,至午時下車用飯時,尚不見少籬的影子。黛玉抬頭看天,見北方隱約來了黑雲,不覺擔憂,匆忙扒了幾口飯,就趕緊上車命車伕快馬加鞭往前趕。可天公不作美,黛玉越怕什麼老天偏要幹什麼,離淨慈庵還有二十來里路程時就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車伕搖頭道:“下了雨,地上溼滑,馬車是不能上山的,要是到了地兒還在下,姑娘就只能自個兒步行上山了。”黛玉一想到上山路遠加之路滑,不覺頭疼,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