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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達啞了啞,“我想是因為你讓侍衛長生不如死之後依舊覺得不解恨吧……”“?”葉浮緊張臉,“我幹了啥?”方達聳肩:“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可以問問蘇斯?”她要是能問蘇斯……那她早就問了!這不是覺得不合適嗎!葉浮嘆著氣終結了這個話題,看向幾步外“巡邏”回來的蘇斯:“怎麼樣,沒事吧?”“沒事。”蘇斯一哂,“放心。”三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了宜昌機場。從宜昌到西陵峽還得先坐車再坐船,到酒店時天就已經黑了。黑燈瞎火的上山顯然不安全——主要是對葉浮這個肉體凡胎的主神不安全,於是去探索溶洞只能也隨機送30個紅包,麼麼噠 生病這家酒店一樓的就餐區臨街那一側是落地窗, 另一側只有兩扇方形的小通風窗。二樓臨街一側則是走廊, 客房的窗戶靠山,窗下是一條山民走出來的羊腸小道。蘇斯跳窗下去,正好避開了回到一樓繼續用餐的葉浮。他順著羊腸小道一路往山上走, 百餘米後,看到了景點入口。西陵峽景區夜裡是不開放的, 但這種地處山水間、佔地面積又很大的自然景區,只在值班室有兩個人徹夜值班,景區裡在清場時有人巡邏一遍就足夠了。蘇斯用法術讓監控錄影短路了半分鐘,就輕而易舉地進入了景區。景區裡的山脈延綿在白天看起來巍峨雄壯,夜裡卻透出了一股陰森感。人對陌生的黑暗環境會心生恐懼, 神也一樣。好在這種被規劃為景點的山林大多已沒有蟲蟻蛇獸,蘇斯憑著久遠的記憶大致判斷出位置, 在黑暗中沿著蜿蜒的山路和石階走了一個多小時,順利找到了那個溶洞。溶洞是單獨售票的, 從售票口翻進去, 水邊停著三隻白天輪流運送客人進入溶洞的小船。蘇斯上船後探手一摸, 角落裡果然有現成的手電筒, 便直接打著手電向裡劃去,很快進了洞口。這個溶洞的規模不小, 需要划船走過的水路有一二百米, 水路盡頭是人工修葺的水泥路。蘇斯在水泥路上折過一個路口,藉著手電的燈光邊環顧四周邊繼續往裡走。這些水泥路是為方便遊客觀景而修的,在過去並沒有。溶洞原本的樣子, 應該是上面是嶙峋崎嶇的鐘乳石群,下面是寒冷的水潭。又拐過一個路口,蘇斯的腳步戛然而止。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無比熟悉的畫面,喉嚨裡溢位一聲嘲弄的輕笑。葉浮提到西陵峽,他輕而易舉地想起這個溶洞的時候,他以為只是因為他和她一起來過,他們一起來過某個平行時空裡的這個溶洞。原來並不只是。他,其實在這個地方,或者說是一個與之一模一樣的溶洞裡,待了15000紀。那15000紀的光陰太過痛苦,大多數時候他的腦子裡都渾渾噩噩,於是他並沒有想起人間的這個溶洞。現在他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裡,發覺主神比他所以為的更恨他。她特意在谷底禁地裡,築造了一個和這裡一模一樣的溶洞。所以感知石帶給她的驚悚畫面不是沒有理由的,也不是像智慧女神猜測的那樣是感知石記得她的悲憤所致。她會見到那樣的畫面,是因為谷底禁地的這個溶洞的水潭裡,真的濺滿了他的血。蘇斯木然地向後退了半步。肩後痛感愈發分明的傷口一點點抽走了他的氣力,又一分分地將那些他一直在刻意逃避的記憶激進腦海裡。他或許不該來求證的。明天白天和葉浮一起來迅速把杖柄取走,這件事就完成了。可他沒能忍住。神的能力遠比人類強大,相應的,直覺和本能反應也比人類要厲害得多。傷口的突然惡化令他即刻有了猜測,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趕到這裡,自虐般殘忍地要看個究竟。但現在,看清了又能怎麼樣?發覺她比他所以為的更恨他又能怎麼樣?他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只能不安地對一切產生不信任。蘇斯被混亂的記憶壓得窒息,他在一種可怕的孤立無援感中踉蹌著步步後退,又觸電般霍然轉身,拼盡力氣向外奔逃出去。逃到來時的船邊,他扶住石壁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空氣的大量湧入緩解了窒息感,但蔓延四肢百骸的恐懼和疑神疑鬼並未因此消解。葉浮曾親口說,要他日後的每時每刻都生不如死。她說他永遠都不會得到寬恕,不會再得到任何信任。那她現在說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是真的嗎?八大神祇說讓他找她回來就給他自由是真的嗎?這段讓他獲得了久違的放鬆和享受的時光,會不會都是她又一步洩憤的計劃?可怕而陰暗的猜測令他心跳紊亂,紊亂的心跳又使他精神恍惚。蘇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溶洞、怎麼下的山,直至酒店的燈光映入眼簾時,他才重新回了魂,疲憊得一下子脫盡了力氣。人在黑暗和孤寂裡待得久了,對於一切美好都會格外貪戀。他早已被美食美景一點點選碎了防心,他喜歡眼下的生活,喜歡和人類一樣吃東西睡覺。而且,這裡有人關心他了。即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就是那個讓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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