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留了字條,說戰事忽起,自己不得不先找個地方避難。讓她不要擔心,注意安全。葉浮把衛隊的所有人都派了出去,讓他們務必找到奧諾爾。上千名神祇的足跡因此踏過了人間各處,就為了找到主神掛念的那個人。最終,他們也確實找到了他。高階文明中沒有什麼國界和地域的劃分,所有地方都只以簡單的編號加以區別。但若比照這個時空來說,那個地方在湖北宜昌。他藏在大山深處的一個溶洞裡,餐風飲露,但狀況還算可以。葉浮尋過去的時候,他隨機送30個紅包,麼麼噠 可愛得冒泡神界等級森嚴, 主神意味著絕對權力。是以就算主神大多數時候都很和善, 也並不意味著當她想動用權力為自己做事的時候,座下神祇敢出面攔她。只不過,要讓凡人平安地進入神界就算對智慧女神來說也是個難題, 智慧女神於是告訴主神自己需要一些時間來想辦法,主神答應了。但在這段時間裡, 她選擇留在那個時空裡,和奧諾爾·羅在一起。蘇斯在那段時間頻繁往返於人神兩界,幫葉浮打聽智慧女神那邊的進展。一轉眼,人間的時間就過了兩個多月,從炎熱的夏天緩緩入秋。這個璀璨的高階文明時空在這兩個多月裡迅速凋敝, 人們因為缺少對戰爭的經驗,繁華富饒的城市在經歷過戰火洗禮後沒能重建。城市裡到處都是死屍, 和機械戰士支離破碎的金屬肢體交疊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譎的破敗。瘟疫隨之悄無聲息地爬變了全城。這個時空有足夠高階的醫療技術, 但此時此刻, 在社會體系遭到嚴重破壞的情況下, 沒有人能有力地主持相關工作。——人們現在需要一個精明果決且有手腕的領導人, 但先前的生活太過安逸了,安逸斷絕了這種人的誕生。各大城市倒都短暫地建起過避難所, 但因為經驗短缺造成的種種失誤, 沒有哪個能順利運作下來。倒是山中溶洞裡一片平靜,在主神的庇佑和衛隊的守護下,宛如一片世外桃源。蘇斯在一個雨夜裡再度從神界折返回來, 峽谷裡下起雨時總是煙雲籠罩,他直至飛到離洞口只剩幾米時,才看到裡面暖黃的光暈。他落在洞外,將原本張開的黑色羽翼收穩在背後,便向洞中走去。“長官。”洞中駐守的侍衛向他頷首,蘇斯隨口問他:“陛下方便見人嗎?”那手下點頭:“陛下說您隨時可以進去。”他便往洞裡去了。這個溶洞原本和無數平行時空的溶洞一樣,底下全是水,但葉浮為了讓它更適宜居住,把水抽了個乾淨。他走進最裡面的一方洞室,看見葉浮正和奧諾爾一起整理他的實驗筆記。對於一個大物理學家來說,這些筆記彌足珍貴,葉浮也在其中傾注了不少心血,於是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蘇斯的出現。蘇斯兀自等了一會兒,終於不得不打破安靜:“陛下。”葉浮微微一怔,轉頭看向他,脫口便問:“有進展嗎?”蘇斯點了點頭:“智慧女神召見了科學之神,有大致的思路了,正在進行實驗。”葉浮明顯地鬆了口氣,近來總充滿愁緒的眼底也有了點笑意。蘇斯踟躕了一會兒,又說:“陛下,能否借一步說話?”葉浮看看奧諾爾,沒多說什麼,一語不發地跟著蘇斯出了溶洞。兩個人沉默地走出了一段不短的距離,蘇斯始終在斟酌措辭。終於,葉浮先一步定住了腳,看著他等他說。蘇斯啞了啞,儘量地平緩道:“陛下,我知道我曾經……呃,給您寫過……一首詩。但我接下來說的話跟個人情感沒有關係。我的意思是……我對羅先生沒有偏見,我只是……”“蘇斯。”他過於謹慎的開場白令葉浮無奈失笑,她看看他,搖頭道,“你不必這樣,有什麼話你直說就好。奧諾爾對我很重要,你也一樣——愛情令我沉醉,但愛情不會影響我對其他人的信任。”那一瞬裡,蘇斯有些意外,因為近來他都覺得她失去理智了,但現在看來,她似乎還是和從前一樣理智的,她依舊在清醒地處理這些事情。可他又有些不確信,這種不確信令他追問道:“您有多信任我?”她沉吟了一下,抬頭告訴他說:“像信任八大神祇一樣信任你。”這是他第一次得知他在她心裡竟享有如此之高的信任,整個神界,大概也沒有第二個能得到她如此信任的人了。他於是怔住,她倒笑了笑:“所以,有話直說吧。”“我……”他趕忙從懵然中緩過來,直截了當道,“我覺得您為羅先生做的安排有失分寸了,陛下。”她為了他動用最高權力,為了他向八大神祇施壓,為了他長時間地留在人間。神界最近都在議論這件事,這件事讓神聖而高貴的主神成了下級神祇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這一切蘇斯都早有耳聞,但今天,一些新的風言風語也激起了他的疑惑。他便問她:“如果您是為羅先生的安全著想……您為什麼不回到更早的時間點去,改變這一切呢?”她是神,她的力量與克洛諾斯的力量結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