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翻,就知道。有錢人的伎倆,這麼多年就沒推陳出新過。“代言,還是戲本?”程昊知道她聰明。點點頭:“隆導今年新出的一部電影,《新城》,大女主戲,我賭它會爆。”“你接下,女一就是你的。昨天這事就算過了。”看來她這一夜,挺值錢。前者是隨時能喊cut的戀愛遊戲,後者是肉眼能見、實實在在的好處,傻子都會選……後一種。而唐咪:“我選你哦,男朋友。”這時,她骨子裡那點一擲千金的賭棍氣質,展露無疑。不冒高風險,哪有高收益。“不怕我明天說分手?”程昊的眼神像鋒銳的刀,像是要看穿她。唐咪無辜地眨眨眼:“誰讓我喜歡你呀,阿正。”程昊看著她,就彷彿看到了那個無法無天的黑髮少女,她仰著一張漂亮的小臉,負著手走到他面前,對他說:“何同學,記住,我是經管二班的唐咪,我喜歡你。”他發現,自己最近憶起過去的頻率變多了。這在商場,通常意味著軟弱。程昊振了振精神:“喜歡?有多喜歡?”“最最最喜歡啦。”唐咪這句話,絕對出自真心,發自肺腑,現在程昊就是一尊閃著鑽石光的大佛,還是能幫她對抗瑪麗蘇的金大腿。她看著他,伸出手:“所以……要不要和好?”程昊看著她,舌頭頂了頂腮幫,笑了。一笑,左邊那隻笑渦又露出來,眸中星光四溢:“唐咪,還記得分手那天,我說過的話嗎?”記得,死都忘不了。唐咪微嘆,“記得。”“所以,你現在哭著求我,我就答應你。”“求你。”程昊話音剛落,唐咪眼淚立刻就像露珠兒一樣撲簌簌地落下來,像自然水開關一樣收放自如。程昊看愣了,他捂著眼睛低低笑了一會:“好。”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的賭咒發誓,在這應了驗。醞釀多年的一拳像是打在輕飄飄的棉花裡,他伸出手緊緊握住她,還晃了晃:“再次見面,請多指教,女朋友。”旁邊侍應生一直關注著這一對男女,在他看來,就是這位先生不知道說了什麼殘酷的話,導致這位嬌俏活潑的美人一下子掉了淚,看上去哀傷欲絕。可這位先生竟然還笑,最後更握上了手,走向相當奇怪。……拍偶像劇嗎?唐咪立馬破涕為笑。“又哭又笑,小狗撒尿。”程昊狀似無奈,將西裝口袋裡的絲綢帕子拿來讓她擦眼淚,扮得一副好情人的模樣。可唐咪知道,不一樣。她曾被精心呵護過,知道加了真心,與不加真心的關愛差別有多大。程昊他早就洞察她的心思,知道她為何而來,卻又樂意陪她玩一段家家酒,當年那個真摯而熱忱的少年,果真是被她拋得遠遠的了。唐咪替他高興,又有點替他傷心。叉起牛排旁邊的青菜和胡蘿蔔粒,吃光,又將一碟蔬菜沙拉吃完,才放下了刀叉。“吃完了?”程昊將釦子扣好,站了起來,“走吧。”唐咪一點不見外地將手纏上他的胳膊,態度熟稔得好像兩人從未分開過一樣,兩人往外走到一半,又碰到方才的何總,這回他身邊沒跟著女伴,眼神在唐咪掛住他胳膊的手上繞了繞,目光頗有深意:“……程總?”程昊八風不動,笑出八顆牙齒:“何總,還沒吃完?”“看來是我眼拙,這位小姐恐怕是程總心愛之人。”程昊諱莫如深地笑笑,點頭與她告辭,兩人才一路重新回了十六樓。房間新打掃過,唐咪出去隨手放著的睡衣被整齊地疊在枕畔,程昊進門,接了個電話,就要出去。“手機號。”唐咪攤平手掌,她眼下是跟他磕上了。程昊從褲袋拿出手機,很接地氣的水果機,沒弄什麼高階定製,跟唐咪的一樣,“密碼沒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似乎篤定她不記得了。可唐咪既打算重新將人泡到手,又哪會連這種細節都疏忽,她嫻熟地輸入號碼,“1022”,他們從前正式在一塊的日子。程昊喉嚨動了動,最終只是摸了摸她的頭,唐咪要到號碼送他出門,踮起腳在他臉頰親了口:“阿正,記得要想我。”程昊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走了。孫特助和保鏢唰的走光了,不一會,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上來:“唐小姐,我是程總的助理秘書,姓白,程總讓我來陪您,不知道唐小姐現在是想出門逛一逛,還是另有打算?”唐咪看了她一眼,這秘書面板緊緻,一身黑衣套裝,青春正好。雖然眼裡的打量和輕蔑藏得深,卻瞞不過她,孤兒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哦”了一聲:“你跟孫特助,負責的業務不一樣?”“孫特助是程總的特別助理,我只是總經理秘書室的一員,自然不一樣。”白秘書說起孫特助,語氣滿是佩服。唐咪突然想起來,書裡除了她這個作天作地的初戀,還有個重要女配,前期跟她這個初戀聯手一起給女主作梗,後期被女主清純善良的精神世界降服,成了她新收的馬仔——那個馬仔,好像就姓白?真的隔得太久了。細節基本上都記不清了,只偶爾會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會跳出來。唐咪狐疑地看著她:“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