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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連幼時的愛物都給了主子,可見心中愛重。只是昨晚兩人不知起了什麼齟齬,陛下竟龍顏大怒,不顧主子顏面,半夜出了甘泉宮,大半夜還翻了安婕妤的牌子。只是這樣,任果兒也沒見娘娘有一星半點的氣性,那張頂頂漂亮的臉,除了八方的威儀,竟是一點氣性兒都沒露。“前面何人?”才走到門口,前面就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任果兒揚起聲喝了句,很快有小宮女小跑出來:“給麗妃娘娘請安,裡面是安、安婕妤在撲蝶。”“本宮怎麼聽著,還有男人的聲音?”麗妃慢條斯理地搖了搖孔雀扇。“是、是陛下。”小宮女慌得跪下,誰都知道,麗妃娘娘驕橫跋扈,昨晚安婕妤又侍了寢……“瞧把你嚇的。”麗妃娘娘嬌軟的聲音滑過耳邊,小宮女抬頭,只能看見一雙精緻的南珠繡履露出一角,在人群簇擁下蹁躚而去。“麗——”麗妃朝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噓”了聲,“讓本宮給陛下一個驚喜。”大太監頭也不敢抬,心裡卻像熱鍋上的螞蟻,替裡邊的陛下著急——誰都曉得,這位麗妃是陛下的心尖尖,萬一,萬一……麗妃不急不緩地提著裙襬,往御花園的涼亭而去,拾階而上,一步、兩步,直到涼亭一景全部展露眼底。安婕妤氣喘吁吁地倒在了皇帝懷裡,兩人四目相對,正是郎情妾意。麗妃鼻尖輕輕哼了一聲:“陛下真是好雅興。”任果兒遠遠地抬頭看了眼,發現剛才還不動聲色的娘娘頰生紅暈,怒意染得那雙眼睛像著了火,滿園的春色都蓋不住這勃勃的生氣。要他是男人,鐵定是生不了氣的。皇帝心虛氣短地推開安婕妤,像幹了壞事一樣匆忙站起,但很快又抬高下巴:“李德貴,麗妃來此,為何不通傳?”安婕妤整了整袖口,款款福了下去:“見過姐姐。”麗妃走到安婕妤面前,指尖輕輕勾起她下巴,定定地看了一會:“婕妤請起。”安婕妤下意識看了皇帝一眼,發現他轉頭看向涼亭外,苦笑了下才重新站直身子:“謝姐姐。”她笑才收回,剛才還客客氣氣的麗妃突然一甩袖一掌摑來:“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狐媚惑主,本宮這就替皇后罰你!”“啪地”一聲,安婕妤傻了。“麗妃!”皇帝怒了,“你、你放肆!”“卡——”戚導怒不可遏的聲音傳來,“安婕妤,你在幹什麼?!傻了?你現在應該是羞愧和憤怒,擺那張死人臉是怎麼回事?”“麗妃,剛才的眼神非常棒!繼續保持!”戚導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魏冉苒也忍不住肘擊了下陸旦:“怎麼樣?”“bravo!”陸旦拍拍手,沒話說。剛才唐咪耳光甩下去時的那個眼神,讓他幾乎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純粹是震撼的。麗妃這個角色,很複雜。她愛權勢,進宮時就是奔著至高無上的地位去的,所以她不愛君王。君王從別的地方得知了她過去還有個青梅竹馬,龍顏大怒之下憤然離宮,召了安婕妤侍寢。而麗妃為了挽回君王的心,為了讓君王相信她的“感情”,就借安婕妤這個道具,在御花園裡演了一場吃醋戲,好讓君王相信她的“真情”。而唐咪剛才眼神之糾葛複雜,即使讓老戲骨來演,都演不出那種勁兒。狠,毒,又有點“傷”,得讓人看得出她在“演”,也得看出她牢不可破的心在動搖,那種摻了點虛情假意的真情,動心又不動心,嫉妒又不嫉妒的錯雜情感——陸旦只能張嘴,說一句“哇”字。這就是天生的老天爺賞飯吃,也難怪戚導嘴角都快咧成一個大傻子。不過即使導演滿意女一,也沒法讓女一一個人撐起一臺戲,剛才秦思思的乍然出戏,讓他只能繼續接著拍。“下場爭取一條過, 拍戲開機當晚, 總製片請客,請劇組所有人去吃燒雞公。吃完燒雞公回來, 已經晚上八點, 明天一共四場戲, 要趕兩個地方, 唐咪剛坐下來將戲順一遍, 門就被“篤篤篤”地敲響了。李蓉開啟門栓, 小心地將房門敞了條縫:“林少?”林智斌手中提著只頗為高檔的外賣盒:“唐小姐看上去沒怎麼吃東西,我打包了份蓮心紅糖水。”廊燈下,男人眉目和善,衣品斯文,實在不像那個傳說中能將人玩死的紈絝。李蓉默了默,轉頭:“小貓?”唐咪聽到動靜,踢踢踏踏出了套間, 頭上還繫著個粉絨絨的兔耳朵頭箍:“怎麼了?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