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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十七隻抬眼看著她笑,以逸待勞,“你再怎麼辯解,鳳凰也有一隻雞頭。”雲秀:……她為什麼要跟這個人講道理啊摔!令狐十七卻沒乘勝追擊,轉而安慰雲秀,“你安心吧。真仙人尚且知道奉承天子,何況是假真人。他們耗費錢財力氣,莫非是為了騙幾個平頭百姓?起碼也得騙到我阿孃身上,才能回本。”雲秀:……令狐十七又展了展書,嘖嘖道,“不過,歸根到底,還是會騙到天子身上吧。”雲秀其實不認識當今天子。但因她窺探了少年和她二姨的往事,對當今天子又頗有些好印象。何況,他還是十四郎的父親。“天子才不是那麼容易被騙到的人。”下意識的,她便替天子辯解了,“當今天子是個勵精圖治的雄主。何況河南還在打仗呢。”“秦皇漢武是不是雄主?本朝玄宗皇帝是不是雄主?”這少年刻薄,卻也透徹,“照我看,天子縱然勵精圖治,也勵精圖治得有限。最多也就想恢復中朝戰亂前的威儀罷了。待打完了河南,四方藩鎮歸順,估計他的光復大業也就實現了。這時底下人造個祥瑞,朝中上上賀表,身旁宦官再奉承蒙蔽一番,他就差不多該沉浸在中興聖主的迷夢裡去求一求長生不老,仙福永享了。”這一次雲秀沒反駁他。她只是忽然想到一個可能一個憑她自己大概永遠也想不到,但擱在她二姨身上卻彷彿理所當然的可能性。“二姨她,不會是準備向天子進獻方士吧。”令狐十七居然難得的稍稍頓了一頓。但很快,他便坦率點頭,“我阿孃做得出。”隨即又一笑,“可若天子真如你所說,她做得出也未必做得到。”他闔了書卷起身,輕輕點了點雲秀的鼻子,“你不是要修仙嗎?雜念這麼多,又是憂心江湖,又是掛念廟堂,何時才能超脫?”“該超脫時自然會超脫。”雲秀將了將鼻子,也學他胡攪蠻纏的頂回去。又道,“我才不掛念廟堂,我只是覺得向天子引薦方士,不是正道所為。”不過,眼下令狐韓氏不過是做一場法事驅邪,向天子進獻方士之類只是她胡亂猜測罷了,她便也不糾結此事。轉而說道,“你自己才是,天天混在我這裡吃喝玩樂你不是說要修仙嗎?”“我在修啊,華山別墅便是我的府邸。”令狐十七抿著唇笑,眉梢眼角的風情,“你若有空,也常到我的府邸坐坐,我必灑掃以待,恭候光臨。”雲秀便記起自己說過,希望有人來拜訪,希望有人邀她去拜訪這熊孩子居然真記住了。但是她想去拜訪的府邸是洞天福地,才不是他那個俗之又俗的溫柔富貴鄉呢。“等你修成神仙再說吧。” 相見時難(二)對於催促令狐十七修仙這件事,雲秀的心情其實很複雜。這個人喚醒了她身為一個勤勉刻苦的學酥遇到吊兒郎當的學神時,被碾壓到痛苦疾呼“這不公平……”的不甘的記憶。早些年雲秀苦心孤詣的研究修仙法門而無所進益,他驕奢淫逸的坐著香車出趟門就能遇到機緣這些陳年舊賬姑且不提,這空間好歹是她的隨身空間吧!她確實帶令狐十七進來過一次沒錯,也確實說過希望常有人來拜訪,但從此之後他就進出自如了是什麼回事?還記得他頭一次自己進來,雲秀難以置信的問“你怎麼進來的?”令狐十七理所當然就隨手幻化出一枚六重花印,答曰,“有鑰匙。”“可你怎麼找來的?”隨身空間好歹是三界五行之外的東西啊!“認路,你帶我來過。”他笑眯眯的看著她,彷彿在疑惑她記性怎麼這麼差。雲秀對隨身空間的原理研究得不夠透徹,根本沒法兒向令狐十七解釋,正常人就算來十遭也不可能認路令狐十七人都進來了,只能預設。她在丹房裡絞盡腦汁的練習術法,令狐十七騷擾她一陣子,得不到回應,便只好從書架上扒拉幾本話本來打發時間。雲秀又是運功、又是聚氣的,滿頭大汗的試圖憑自身靈力催發一段枯木。令狐十七從書冊上偷眼瞅了她半天,終於忍不住問,“你在幹嘛?”“施法,”雲秀下意識就說了實話,然而一說完臉就憋紅了令狐十七這熊孩子太招人恨了,在他跟前承認自己無能,就跟在情敵面前承認自己不舉似的。她便裝摸做樣的掏了把藥粉一撒,做出舉重若輕的模樣,催發枯木萌發,這才接著說,“看到沒?就是這個法術,我想試試,不用靈藥能不能做到。”令狐十七面色疑惑的看了她一會兒,上前拿起段枯枝,不那麼確定的隨手一揮,瞬間滿枝花開爛漫。一時間水流風轉,兩人面對著面,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令狐十七偷偷瞅瞅她,試探著打破沉默,“……好像,不太難?”雲秀:……雲秀都要讓給他氣哭了!當然臉面還是得撐住的,便強顏歡笑,“哈哈,是啊,一點都不難……一點,都,不難!”“……用靈藥反而比較難。你是怎麼調配出來的?”雲秀忍無可忍,抬手一指房門,“……出去!”雲秀在屋裡學著令狐十七的動作揮樹枝,時不時的改進一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