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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從空間裡出來,便正對上令狐十七那雙通透的黑眼睛。他顯是一夜沒睡,上挑的眼角越顯得漆黑,帶了些隱而不發的怒氣,竟令雲秀微微有些心虛。“那是什麼?”“什麼‘什麼’啊!”令狐十七閉上眼睛,似乎想剋制什麼情緒。但一夜未睡的疲乏令他徹底暴發了,他拽起她的衣袖,翻給她看,“這裡。”又敲著門,“還剛剛出現在門上的,那朵醜得慘不忍睹的花是什麼歪門邪道?”雲秀有些懵,“你,你能看到?”令狐十七極力隱忍著,雲秀卻已喜形於色,她迫不及待的再一次在門上拍下六重花印,“快,推一推看。快嘛,快。” 青鳥殷勤(五)令狐十七一把甩開了雲秀的手。他對雲秀素來很有耐心,但這一次他都這麼惱火了,雲秀依舊不將他的情緒放在心上,非要說些毫不相干的話,就太欺負人了。雲秀沒料到令狐十七這麼生氣,也懵了一會兒。她的脾氣其實很好,可唯獨面對令狐十七時,她的道心佛性就安放不住,動輒像個滿身煙火氣的小丫頭片子似的,被他招惹起倔強和火性來。基本上,在雲秀的潛意識裡,當令狐十七發脾氣時,就該不由分說的頂撞回去,因為肯定是他無理。但這一次她居然遲疑了。因為令狐十七看上去是真的又惱火,又傷心,又焦躁。可雲秀也委屈啊她明明都把最珍貴的秘密和寶物分享給他了。她遲疑了一會兒對著這樣的令狐十七,到底還是發不起火。帶著“就算你委屈,但我比你還委屈呢”的心情,傲嬌的別過頭去,“不願意就算了。”說罷轉身要走她也忙了一夜,累得很,天明後還要趕路、還要去幫少年送信物,才沒力氣同他爭吵呢。令狐十七更惱火,一把拽住了她。雲秀站立不穩,趔趄了一下,手便按在了六重花印上。似有星河旋轉,吞吐光暗。雲秀只覺得周身靈力霎時被抽去大半,身體重得如攜泰山而行。原本穿過花印進入空間只是眨眼間的事,這一次卻被無限拉長了一般,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是如何穿越時空罅隙裡的虛無,並且那虛無彷彿永無盡頭一般。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幾乎就在她累得再也支撐不住時,身體便驟然輕盈起來。被扭曲了的虛無褪盡,充盈的靈氣從四面八方灌入她幾乎被抽乾的身體。她撲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息著。好累,她想。她扶著領口,一面喘著,一面就剋制不住的表情微妙的看向令狐十七。按著慣例,這會兒她該跟他爭吵的怎麼能這麼唐突的上手就拽人,出意外怎麼辦!可她根本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躍和驚喜她居然能帶人進空間裡來!又想邀功般向令狐十七炫耀怎麼樣,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法寶,哼唧~難得一見的,令狐十七竟然完全沒有接收到她的情緒。他有些茫然。似乎意識被什麼東西給佔據了,又似乎整個人都迷失在虛無中。雲秀先還以為他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到了,漸漸的便意識到了嚴重性在此之前她連貓狗都沒帶進來過,枉論一個大活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萬一……雲秀不由便緊張起來,只覺得指尖都在發抖。她伸手去拽令狐十七的衣袖,試圖喚他回神,“鯉哥”令狐十七立刻便從失神中醒來。醒神後,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帶著傲慢和不耐煩的四下一掃,便露出嫌棄的模樣來,“這是哪兒?”分明就中氣十足。雲秀怕得魂兒都要被抽走了,此刻見確實是如假包換的令狐十七熊孩子本人,只覺慶幸。“我修煉的地方。”語氣中不覺又帶上了得意和炫耀,“你不是問我那花印是什麼嗎?那是進來的鑰匙。”聽她這麼說,令狐十七的脾氣顯然立刻便平復下來。雖依舊掛著那副“我見世人皆蠢物”的、令雲秀分外不爽的表情,但眉梢眼底分明就透出些掩不住的驚喜與激動,倒顯得有些可愛了。令狐十七掩飾著得意,再度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評價,“真醜。”雲秀:……我脾氣好,我不跟熊孩子計較!空間的陳設確實有點亂主要是她從來都沒思考過府邸該如何佈局,因此空間裡東一件堂屋西一間廂房的,亂七八糟的匯聚了從長安柳宅到鄭國公府到蒲州祖宅甚至還有華山別墅……裡諸多令她印象深刻或是覺得用起來順手的建築。打眼掃過去,就跟件粗布混著綾羅拼湊成的百衲衣似的。用的多了自然就熟練起來,如今雲秀進出空間已不用非得將空間裡的建築和現實中的對應起來。所以空間已經不再跟以前似的,隨著她換住處而不停的改頭換面。雲秀已隱約意識到,空間裡的佈局大概跟現實中她人在什麼地方沒關係,只隨她的神意而變動府邸的模樣,基本上已代表了她潛意識裡對建築的審美。於是雲秀毫不猶豫的立起一面高牆,擋住令狐十七四面審視的目光。“不喜歡就不要看啦!”令狐十七若有所覺的拖了聲長音,“噢原來如此啊。你的品味還真是糟糕。”顯然已意識到這件“百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