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宸的嗓音似流水又暗沉:“手腕上的印記我並未多想。
直至兩年後,受母王之命上戰場,她告訴我不應該只在書上領悟應該付在行動中。
在走的前一夜,我去找母王卻無意的聽到了一個秘密,她和父君說她們兩人終究還是在一起、成了親。”
蘇雲暮心頭猜測的那一點漸漸清晰,看似無關,若是把兩件事聯絡到一起就會發現裡面藏著的三百年的秘密。
鳳清宸繼續道:“我那時只是不解,認為是母王捨不得我才說的那樣的話,後來我從戰場回來後跟著母王父君來到了竹園,也下了一趟陵墓。
在這裡,母王和父君很是激動,甚至在這裡住了幾天,我不解就只當是母王二人知道她們是家中長輩之墓才會如此。
直到四年前我回來後在母王的書房裡看到了她留給我的書信。”
“上面寫著關於她們和這座陵墓的關係。”
鳳清宸精緻妖孽的眉眼舒展開來,心頭壓的石頭好似輕了些。
她輕輕的笑了兩聲,潺潺柔柔思念隨形,岔開了話題。
“清容清容,驕肆璧如月,朗皎月無痕,清雅竹年寒,月歲入無聲。
華寒華寒,郎若世間顏,衿冷漠然冰,舉時引邪來,夜夜寬笙歌。”
蘇雲暮默然,好在鳳清宸也不需要他現在說話。
她暗暗道,好像以往的事隨風而去,不復存在了。
“知道三百年前鳳邪的表字嗎?知道她的封號嗎?知道盛華寒的表字嗎?”
蘇雲暮依然沉默,鳳清宸好似自嘲,她淡淡道:“鳳邪字清容,封號華樓,她的封號是一生摯愛的名字。
盛華寒的表字是華樓,華容加身,寒如九天,驕肆風流,韻清蘊卿。”
蘇雲暮啞然,這兩人倒是深情。
“我的母王名清容,字邪,封號華樓。父君名華寒,字華樓。母王的封號和父君的字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母王留給我的書信上說上次隨她們去的陵墓也是她們的陵墓,只不過唯一的區別是母王和父君二人圓了三百年前的夢,全了三百年的念想。”
蘇雲暮頷首,他猜對了。
“暮暮,你剛才看到二人的畫像是不是驚訝於她們和我很像?”
“是。”
鳳清宸手指輕抬,落在地上的錦布畫卷就吸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將畫卷伸開,看著上面自己熟悉的面孔,她啞著嗓音:“不止你覺得她們和我相似,我四年前來到這裡時看到了也是不敢相信。
世上怎會有人長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有一人身為男子了而已。”
蘇雲暮聽見睜大眼睛,他愕然看向陌絕。
鳳清宸手指勾起他一縷及地的烏髮,“暮暮,你沒有聽到。母王父君的容顏和這畫卷上的人一般無二,說是照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不為過。”
“所以你問我西楚大祭司做法是不是真的?”
“對。你都信了,我豈會不信?當年看到母王父君手腕上的印記就是二人三百年前帶的印記。
那是西楚大祭司做了法的青絲所致。
生生世世纏繞,有了這個印子轉世也好尋。
可誰能想到,二人再次相見還是鳳家和盛家,只是一人為男子。”
蘇雲暮心中驚歎,世上情愛竟有追到幾百年依然難消,三百年前到底修了幾世功德,填了多少功德簿才能三百年後各自回到各自的家?甚至為全當年之事舍女子之身做被困在後閣的男子。
一絲不差的還在各自的家,究竟多麼難得,究竟要存多少善念。
據說玉青帝最疼愛的就是陌絕的母王了,和三百年前鳳和疼愛鳳邪絲毫不差。
不僅她,鳳清宸也為三百年前的愛意驚歎,“感情之深,母王告訴父君的話可見她們在日月相處中已經知道了三百年前的情愛。”
可不是?三百年後還能想起三百年前的事情,只能說緣分到了天意也不可擋。
鳳清宸手指摩挲著畫卷:“因此這座陵墓對我有吸引力是真的。血緣之力的強大三百年前的人都能招我過來。”
蘇雲暮握住她的手,“說明華樓王爺和寒王君一直都愛著你。”
鳳清宸眉宇間愁緒散去,隨之而來的是輕鬆,比之之前眉眼更加妖孽。
蘇雲暮學了巫術還會佈陣法,因此他對星宿天象有研究,巫術能救人也能害人,和那些所謂的道士的道術、佛家的佛術有著異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