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覺得這十五日他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便低聲問道:“是嗎,那你……”一句話沒能問完,指腹突然被剪刀尖兒扎到的疼差點讓他一腳踹過去,若非對方是個小尼姑,他肯定會真踹過去的。展懷春深深地吸了口氣,見小尼姑呆在那兒,心中火氣又竄了上來:“還不快幫我止血!”他脾氣並不算好,家中下人若是惹到他,小廝多半會挨一腳,丫鬟被他瞪哭罵哭的比比皆是,現在在尼姑庵裡訓起人來依然戾氣十足。阿榆哪裡被人如此吼過,肩膀一抖,小臉瞬間一片蒼白,“施主,施主我不是故意的……”“廢話少說,快幫我收拾,你們這裡有沒有傷藥?”展懷春不耐煩地打斷她。“沒,沒有,我不知道有沒有……”阿榆心中又慌又怕,腦海裡只剩下快點幫他止血的念頭。眼看對方眉頭皺的越來越深,彷彿又要罵她,阿榆急得要哭了,忽的記起明安不小心切傷手指時的反應,忙將手中剪刀放到桌子上,跟著一手握他手腕一手攥著那根冒血的手指,送入口中,學明安那樣輕輕地嘬。展懷春僵住了,本能地想抽出來,她小手卻攥地緊緊的,剛剛緊閉的眼睛睜開,看他。她的眼睛清澈純淨,還會說話,展懷春知道,她讓他別動。展懷春心情複雜地別開眼,可眼睛看不見,她夾住他手指的柔軟唇瓣,偶爾碰到他的舌尖,還有那吸得他渾身不自在的力道,都讓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不停在他眼前晃悠,跟盯著她看沒什麼兩樣。他再次看了回去。阿榆正好將他手指放了出來,盯著指端瞧了會兒,見只有一點小血珠冒了出來,她低頭去吮,快要碰到時不知怎麼想的,改成了舔,舌尖飛速從傷口掠過,吃下展家二少爺今日流的最後一滴寶貴血珠。確定那裡不再流血了,阿榆鬆了口氣,扭頭看向針線筐,將裡面一條幹淨碎布拿了出來,迅速替展懷春纏好。她太過專注,沒瞧見展懷春臉上淺淺的紅,等她忙完終於抬頭時,展懷春已經恢復了正常神色,直直地盯著她,看不出喜怒。阿榆不敢與他對視,低頭賠罪,“施主是不是很疼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突然說話,聲音還……”“還像個男人,是不是?”展懷春接話道,語氣沒有之前那麼衝了。手指疼是很疼,但男人大丈夫,這點小疼真不算什麼,更何況,被她含住那會兒,他沒覺得疼,只覺得……展懷春歪了歪身子,掩飾剛剛身體所起的變化。他沒碰過女人,看過的書卻不少,知道這種變化很正常,可對方是個小尼姑啊,展懷春有點接受不了自己竟被一個出家人弄起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