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他突然的眼皮跳了一下,眼睛也瞪大了好多,神色旋即平靜了下來。
“您說,怎麼突圍?”旅長這句話一出,身邊的人都覺得有點彆扭,因為他們聽出話音帶有對長輩的口吻。
“往山上走。”譚世夫沉著說道。
“怎麼走?”旅長又問。
“怎麼走?”譚世夫看向身邊的花二。
花二對那個跟隨過來的挑幫兄弟說:“家發,往山上走一小程,吹哨子,王姑寨的人會知道我來了,這裡是他們的家,他們會有人在暗中盯著的。”
叫家發的後生立即往山上跑去。
“往山上該作如何打算?”趁這下旅長又問。
“暫且上山,容後再想,不然你想從平地突圍,成功的可能幾乎為零,你的人馬已被鎖定目標,這一帶有多少日軍,你比我更清楚。”
老譚與該名姓唐的旅長不知是否舊人或是親屬,兩人說話的語氣和眼神都有些異常,可兩人就是不當下提及前塵。
老譚接著說:“若不是為我的小兄弟要來找他的家人,這下我也不會出現在此,此山高林密,又有天險可據,你的人馬上了山或可抵得一陣,加之山帶連線十數里,總有一處可突出包圍。”
旅長再不多問,當下號令部下放棄輜重,分散武器彈藥攜帶上山,立即行動。
當夜二千來人的國軍隊伍由山民的帶領下一路攀爬進入山高林密,最後又來到那處山崖上的斷臺林帶,旅長命令連夜修築工事防禦,清理可駐紮的壁洞。
趁人們忙碌之際,老譚和旅長來到一處斷崖邊緣,老譚站直在歷慣愁怒之色的男人面前說道:“半個多月前,你姐就是從這處崖上躍下去的,當時日軍把她逼到了死亡的邊緣。”
頭扎紗布的男人看著老譚,突然出手一拳重重砸在老譚的嘴下角,老譚倒退一步,牙齒血從他嘴角滲出。
這時,徐三晚和花二偷偷在附近的樹後觀察這兩人的舉動,見此情狀,徐三晚欲挺身而出,嘴裡說道:“這什麼態度,還打人呢,看我過去兩下子螳螂拳揍死他。”
花二卻拉住三晚道:“這是私人事,咱別摻和,走,我和你去找你的女人和水叔,你看怎麼安頓他們好。”
“我就知道是你!”旅長壓低聲對老譚吼道:“雖說那些年我見你也不過幾面之緣,但在山下我見到你的時候就認出了是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心繫著好些人,對你倆我一直沒有忘記,但這番際遇重逢,你竟然跟我說出這樣的話,你,她?”
“她被一個獵人救了下來,前兩天我還見到她活著的,但當時日軍從後面追著,我不得已與她分開。”老譚吸著涼氣忍痛說道:“這十多年她隨我天涯海角就沒有分開過,為何到得此處斷臺上就斷了我們的執手相挽,我還能不能找回她?”
旅長往斷崖邊上趨前一步,低頭看向黑糊糊的深淵,說道:“你一定要找到她!要不要借我的人留下來給你?”
“不用!”老譚說道:“我當下要做的是想一個辦法讓你怎麼離開這裡,你不能在這裡出了事,要不以後我怎麼面對你姐,是了,你是如何走到今天這副樣貌?”
男人從衣袋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譚世夫,看著他把嘴角的血跡擦掉,說:“自從那次派系事變後,我隨我哥的親信南下加入張發奎的北閥軍,一路攻打陳偑孚,攻打孫傳芳,而後又打中原大戰,這次淞滬會戰我又隨張的部隊出戰,幾次我都以為自己被戰火燒死了,可是每次我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死去,我還活著,這種痛苦!有多扎心。”
愁怒的男人抬頭仰望夜空,說道:“為何戰火燒死的都是隸下和無辜?”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