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屋圍裡的人,沒有戰鬥能力的都順帶跟著廟祝老頭進入地道
不過馬丁說他們倆個已明顯有所好轉,疫病的症狀已基本上消退,但之前挨的嚴刑太多,性命能救過來算是體質頑強的了。
這些人都進去之後,馬丁就非要跟著李連長從暗道裡出來,他說他受不了地底下的混濁和壓抑,加上他說他痛恨法西斯,非要地面上的人給他一支槍,他要與他們站在同一戰陣上。
沒有人相信他的說話,卻也看不出來他到底要幹什麼。
賊精說他和一個隊員去背老譚和花二轉移的時候,撞見馬丁在房裡,看見他進來還顯得慌手慌腳的,不知搞什麼鬼。
沒人猜得出馬丁的動機,只得讓伍峰看著他,一同躲在二樓一個房子裡。
有人畫出屋圍的平面圖,大夥合謀著將二十多個人分配在各處屋樓裡,據著利於守退的位置。
他們也算計到日軍不會只從正門和河閘攻進來,很可能會架梯從二樓破窗而入,要是傖促之下備不到梯子,必會從某一處炸開牆體攻進來。
因此他們從環境地形上考慮,日軍會從那一處開啟缺口?
但是大屋圍除了後面依牆而過的小河道,其它三面都挨著民房隔著過道,都可破牆而入,眾人唯有自求多福。
宮田本被子彈擊中額頭的二十分鐘前。
徐三晚和方華走在屋子裡一條依牆搭建的木閣道上。
閣道是一條數米長的二層之間的通道,閣道這部分的屋內空間是地面貫通到屋頂的,地面建有幾個浸泡作料的水池子,也許是由於浸泡料需要一定的光合作用,池子上空才沒有搭建二層的樓板。
這屋裡有多處這樣的搭建過道,過道對出的空間不是工坊就是大堂廳。
“我二姐真的走了?”徐三晚經過過道上一個窗戶,往木板間的縫隙望出去,外面是屋圍的院子。
“走是走了,但能不能走得脫,我可不敢打包票的。”走在前頭的方華進入一個門洞子裡面暗沉的空間,聽聲音聽著生出空曠音。
“有個菩薩腦殼跟著,還怕甩不脫鬼子麼。”徐三晚跟進隔間裡。
“這屋子裡太古怪陰森了,怎麼到處隔著這樣的房子,以前是用來住人的嗎?”
方華藉著兩邊窗縫漏進來的光,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裡,透過去的門洞卻不對向,而是開在另一頭。
“這木板還結實嗎,別踩過力了人就摔
“那可是說不準的,都多少年的東西了,小心點就是,這些房子不是用來住人的就是用來放東西的,誰知道當時是怎麼設計的。”
徐三晚湊到近門洞處的窗戶往外瞄出去,視線盡頭正是那邊的門堂,這時門閉緊著。
“咱就守在這,機槍和狙擊槍互相配合,兩頭輪換。”徐三晚把肩頭搭著的歪脖子輕機槍靠牆放下,放下手上提的一鐵皮匣子裝的子彈夾,走向另一頭的窗戶。
方華抬起槍托朝窗戶釘著的木板捅了捅,聲音提高了下。“這木板和窗架子一梭子彈掃過來準得打散了。”
“你還想有個碉堡給你?打一陣就是了,你不會是要把城裡的鬼子都招來打光了吧。”
徐三晚看著窗縫外面河道過去那邊的連遍房屋,視線停留在夾在當中的城隍廟堂屋頂。
“窗戶被打散開,一顆手雷扔進來,你我躲那兒去?這等於把自個埋進坑了,你還想收割鬼子?”
方華這下才想到自己身上挎著一捆手榴彈,便脫下放到地上。
“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人,別聯想得太豐富。”徐三晚折回來到方華跟前。
方華靠著窗邊搬著狙擊槍,看著三晚。“你知道褲腰帶上彆著腦袋,為何還要把女人和老人還有個嬰兒都拖上?”
徐三晚也看著她,眼睛有些紅潤,一下才說:“為何?還不是為活得有盼頭,要是心頭再沒掛著什麼,那天我一光火,我就撞鬼子槍口上去了。”
“那你可以找個安全的地兒把他們三安頓好,這並不影響你有盼頭的。”
“之前我有想過,可現在你覺得我還有安全的地兒麼?”
“是因為出了你二姐這檔子事,你怕鬼子刨根刮底的找你們?”
“除非我帶著他們躲到重慶老蔣的床底下,要不鬼子準得翻我出來。”
方華笑了下,又沉默了下,說:“你二姐跟我說,她本想回來看一看家裡的人就走的,沒想到回來看見家是這個境況,還聽得那老鴉頭說家裡人都上了山,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