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壓山脈,昊徽對這處無名山脈暫時起的名字。
山中靜謐無聲,彷彿時間都已停滯。無盡的大道亂流如洶湧澎湃的波濤一般,在無數層時空中肆意翻滾、攪動著,形成了一幅混亂而又壯觀的景象。
在這片茂密的樹林下,陽光被層層枝葉遮擋,無法穿透到山脈深處。這裡宛如一個與世隔絕的黑暗世界,充滿了神秘和危險。這種黑暗並非僅僅侷限於光線層面,更體現在大道源流之上。這裡瀰漫著一種深深的幽暗氣息,彷彿是暗之大道曾經駐足過的地方,就連大羅造化者也難以在此輕易睜開他們那洞察萬物的法眼。
面對如此困境,大羅們唯有依靠自身強大的大羅道光以及造化道光照亮周圍數十步的範圍,以此來摸索前行。然而,除了這無盡的黑暗之外,還有另一股可怕的力量潛藏在這片山林之中——那便是由萬古歲月以來,密林草木生靈腐朽散發出的瘴氣。
這些瘴氣歷經漫長時光沉澱,早已凝聚成一團團濃厚的雲霧,沉甸甸地懸浮在山林深處。它們猶如跗骨之蛆般揮之不去,始終籠罩著這片土地。實際上,這些瘴氣乃是各種大道法則中的負面能量匯聚而成的實體顯現。即使是強大無比的大羅法體一旦接觸到這些瘴氣,也難免受到其侵蝕和腐化,從而失去原有的純淨和力量。
唯有以生生不滅,造化無極的造化道光時刻抵禦方可,可這積壓山脈天然壓制一切生靈,最高極限只能容納大羅級別的力量,縱使造化道宗入內,也會被打落跌回大羅層次。
這是一處天然秘境,是險要,也是機緣,是低境界修士翻盤的機會!
這種秘境還有不知道多少,是山海聖尊給低境界修士逆伐的一線生機。
在這種險要的環境下,先天神算的指引就顯得格外強大。
一道道無形的大道絲線從昊徽掌中射出,進入虛空消失不見。
絲線另一頭彷彿牽著一頭絕世兇獸,震得無數絲線亂顫,幾近崩斷。
昊徽全力催動先天神算,但造化道宗靈覺何其警銳,在昊徽以先天神算測算其本體之時就已被發覺。然而那尊造化道宗不知為何卻沒有掙脫先天神算的神算之線。
要知道,一般大羅造化很難以先天后天神算測算同境界的大能,處於同一境界,各自的大道權柄和各種神異,特權都有重疊,在互相抵消之下,也就無法算計到同境界的修士。
而且王不見王,同境界大羅造化很少在同一時空,同一時刻出現,一旦聚會,彼此的全知全能以及各種大羅造化神異都會遭受衝突,在各種大道權柄帶來的各種特權上也會相互抵消。
故此,昊徽斷定這尊造化道宗存在傷勢已經惡化到極致,否則一念之下便可隔斷昊徽的先天神算,而不是如今這般似斷非斷,似連非連的狀態。
在積壓山脈的最深處,有一尊模樣極其狼狽的造化道宗正倒臥在地。他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至極的戰鬥。而那一滴滴從他身體上一個巨大傷口中濺出的鮮血,則呈現出一種令人炫目的金色光輝,宛如一顆顆璀璨奪目的恆星。
每一滴鮮血都蘊含著無盡的生機與能量,彷彿蘊含著一個個宇宙般龐大的生機。然而,這些珍貴無比的仙血並沒有能夠留存下來。就在它們離開造化道宗身體的瞬間,一道道神秘而強大的造化之光驟然湧現,將這些仙血迅速蒸發殆盡。
原來,為了避免自己的仙血掉落地面後被他人察覺,並藉此對自己施加詛咒或算計,大羅金仙和造化天仙通常都會在自身的仙血、骨骼、毛髮以及肉身、元神、氣息、神念等方面施加各種禁制。一旦這些仙血、精華等脫離本體且無法迴歸,其中所蘊含的道光便會自動觸發,將其徹底毀滅。
如此一來,即使這尊造化道宗身受重傷,祂也不必擔心自己的血跡會成為別人攻擊祂的把柄。因為那些仙血早已在禁制的作用下化為虛無,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然而這尊造化道宗來不及管這些仙血的最終歸宿,祂此時雙手扶著下半截身體,生怕一鬆手就立馬變成兩半。
造化道宗為何稱之為造化?
造化無極世界,宇宙,體內生機磅礴無比,萬劫不滅,萬法不侵而已!
而且造化道宗們時時定義,時時超越,比如說這一刻定義出一個鴻蒙造化境界的極限,下一刻便能超越這個極限。一念之間便是無限定義超越,這般無盡的造化偉力,比開天闢地更加奇妙玄幻。
然而就是這樣強大不死,玄妙驚奇,難以肉身崩潰隕落的造化道宗此時肉體上卻有一道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