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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零錢的時候老人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止不住地偷瞄周玉和的臉,渾濁的眼珠似有水光閃動。周玉和一邊收錢,一邊自然地問道:“老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老人擺擺舊竹扇,不算好聽的粗啞聲線在沉悶的夏天猶如一臺破風箱,“沒,沒啥,小夥子你長得真俊吶。”“謝啦老伯,很多人都這麼說。”周玉和笑笑,徑直走出了小賣部。老人望著周玉和離去的方向,站在原地怔忪了很久,很久。久到竹扇掉下來,砸到自己的腳才猛然回神,顫顫巍巍地彎下腰去撿扇子。再直起身來的時候,空無一人的櫃檯前,不知何時竟站了三個年輕人。三人中間,是已經離去卻又折返的周玉和。“老伯,我們三個想拍一部電影,你能幫幫我們嗎?”他如是說。 天氣變故惡意抹黑謝週二人“不受影響,繼續拍攝新電影”的訊息在網上不脛而走, 原本漸漸弱下來的聲音頓時又在網上激起了千層浪。所有人都以為他倆該老老實實在家“反省”很長一段時間吧?想不到資源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許是處於某種逆反心理, 你越蹦躂,我就越懟你, 粉絲們對二人又是一番“公開處刑”。不過這次可沒那麼好對付了。經過多方考慮和對比,《薄櫻》的出品方確認了是他們的老朋友蔡遠董事長,這是蔡董繼《尋天》、《貓與安學》之後第三次與周玉和合作。蔡董是個識貨的, 敢賭《貓與安學》他就敢賭《薄櫻》, 而且在《薄櫻》出品權的歸屬上謝以風又賣了他不少面子, 當然不允許背後有人藉機踩兩位主角,踩電影。於是, 不用風和工作室出面, 蔡董手裡的水軍資源便出動了。“演員的天職就是演戲, 這一個月謝以風和周玉和的其他綜藝資源, 廣告資源都斷了那麼多了,也很少在公眾面前露臉, 現在連人工作都不讓了嗎?”類似的言論排山倒海般漫過了微博, 有些事就像燎原之火, 除了最開始有人帶節奏之外,陸陸續續也有粉絲和網友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演員接工作是應該的, 但……後續買不買賬,可是她們說了算。於是, 黑粉們決定蓄力,等《薄櫻》正式上線之後,不管成品怎麼樣,她們都絕不會貢獻票房和口碑。至於《薄櫻》是同性電影的事情……倒是沒有流傳出去。一個是劇組保密功夫做得好,深知這個風口浪尖再透露出二人合作的電影是同性電影,那必將又引起一番窮追猛打,所以對外並沒有透露出半分《薄櫻》的資訊。另一個,“薄櫻”又不是“柏罌”,若非片方出來解釋,時隔二十年誰又能把這個片名扯到柏罌案上去,這年頭撞片名的還少嗎?是故只要蔡遠有意壓下電影的相關資訊,季辰縱使知道二人拍的是同性電影也無可奈何。縱然外界腥風血雨,謝以風和周玉和都已經將微博的評論關閉,並把微博賬號交於經紀人,決心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全力以赴扎進《薄櫻》這部電影裡。進組的當天,下了不少雨,這在尚算迷信的華國娛樂圈裡可算不得好事。偏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定好的場地租賃檔期也出現了問題。孟川氣得在片場大發脾氣,“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看天氣預報嗎!”助理嚇得瑟瑟發抖,“導演,我們就是看過天氣預報才選的日子,誰知道……”天公這麼不作美,場地又出了問題,也太邪乎了吧……孟導眼睛一瞪,“那備選方案呢?!還跟我犟!”助理徹底沒了聲。一旁背臺詞的周玉和笑著拍拍導演的肩膀,指了指昏暗的天空道:“我怎麼覺得這是好事呢?場地出現問題,我們拍不了少年時期的戲,只能跳到青年和中青年時期,剛好青年期的第一場戲不就是有雨的嗎?這不人工降雨的費用都省了。”孟川一拍腦門,對啊!他怎麼沒有想到!可是……孟川看向周玉和,忍不住擼了把他柔順的頭髮,道:“好個屁,這少年期的程罌和中期後期的程罌完全就是兩個人!你前面的臺詞都快背熟了,人物情感也摸得差不多了,現在要你忽然跳到青年期,你能行嗎你!”不是孟川質疑周玉和的演技。而是人物轉化完全是經驗層面的事。剛入行的演員在演一部戲的時候,若想將全部的情感注入到角色裡,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和心思,同樣的,在抽離角色的時候也要花很長時間。只有那些在演藝圈裡摸爬滾打許久了的,已經經歷過很多次入戲和出戏的老戲骨,才能在戲劇與現實,人物與人物之間快速來回切換而不受影響。《薄櫻》是一部非常考驗演員演技的電影,裡面的角色都有非常豐富的人物層次,尤其是三大主演。程罌和蔡柏文在少年時期,都屬於那種家境不錯,還沒有經歷社會與現實的磨礪,清澈自然,朝氣蓬勃的高中生。程罌的名字裡帶有一個“罌”字,人如其名,也如罌粟花般,爛漫中帶著致命的誘惑力。他冷豔驕傲,卻又失少年的清新感,對於任何一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