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整夜,早上起來就跟從冰箱裡拿出來似的,凍得硬邦邦的。”“那你怎麼熱的?”“薛同和陳曉春在宿舍裡藏了只烤肉鍋,我跑他們宿舍熱的,這不,還給你別出心裁地熱成了生煎包。”他獻完寶,指指包子,“趕緊吃,再不吃就涼了。”宋詩意沒再多說,也沒讓他回去,並肩往基地外走著,開啟塑膠袋,咬了一口。是她喜歡的味道,阿姨的手藝一如既往,皮薄肉厚,鮮美多汁。再啃一口,又彷彿多了些什麼,有所不同。她吸了吸鼻子,說:“程亦川,從今天起我決定不叫你程亦川了。”“嗯?”少年側頭,狐疑地看著她,“什麼意思?”“活雷鋒。”她側頭與他對視,勾了勾嘴角,“打今兒起,你就叫活雷鋒。”“……………………”程亦川眉頭一皺,斬釘截鐵地說:“活雷鋒多難聽啊,你還是叫我紅領巾吧。”宋詩意噗嗤笑出了聲。一旁,程亦川得意洋洋地看著她的笑,末了,一本正經地說:“回北京了也要這麼笑,多大點事兒啊?人生嘛,除了生老病死,別的都不算什麼。你沒聽過那首歌嗎?天空飄來五個字兒——”“那都不算事兒。”她輕聲介面。程亦川咧嘴:“是吧?打今兒起,你把這句歌詞當成人生座右銘吧。”她忍無可忍,哈哈大笑起來:“你有病啊你,文化水平不高也用不著這麼埋汰我吧?誰拿這種口水歌來當座右銘啊?”“山不在高,有仙則名。”他還理直氣壯瞎逼逼,“別看這歌聽起來沒什麼深度,最深刻的人生道理都是這樣,返璞歸真,刪繁就簡……”這一路上有他的碎碎念,本該寂寞的路途也變得熱鬧起來。宋詩意笑著,第二次與他坐在公交車上。不同於週末,今天的早班車上除了司機以外,空無一人。她笑著笑著,抬頭一看,才發覺天光大亮。他們在機場分別,宋詩意過了大門口的安檢,都走了好幾步了,回頭一看,還能看見他立在外面的身影。程亦川見她回頭,拼命衝她揮手,末了跟個傻子似的歪著頭,雙手在嘴角比了比,傻樂著喊了句:“sile!”她驀地笑起來,也衝他用力揮揮手,說:“回去吧!”見她笑了,他露出心滿意足的笑,點頭,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