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珠摸著下巴考慮,大夫人那邊既然是沒問出來什麼線索,那她不如再去夏家一趟?說不定,那兩個夏家的少爺,會知道一點兒什麼內情?“夏家是別想去了。”她正在考慮,就聽見身邊有人說話,夏珍珠一轉頭就對上了柳乘風的視線。不等夏珍珠說話,柳乘風就接著說道:“怎麼,怕我是妖怪?”夏珍珠乾笑:“當然不是,您老老當益壯,一看就是高人,怎麼會是妖怪呢?誤會誤會。”“你是真信不過我啊。”柳乘風嘆氣,掏出來一個牌子遞給夏珍珠:“這是我的身份牌,你可以驗明真假,我真不是妖怪,也沒有想害你,所以你不用再亂跑了。”一邊說,一邊自己拿個小刀將手指割破,擠出來一些血滴在木牌上。木牌上瞬間亮起一層金光,下面金線彎彎繞繞,勾勒出一個名字——柳乘風。至少這名字是真的。夏珍珠有些不太理解這驗明正身的辦法,非得要滴血嗎?要是需要很多次驗明正身,是不是得先抽乾了一身血?牌子翻過來,寫的是正合派三個字,這門派也是真的,夏珍珠聽說書的說過。牌子是真的,名字是真的,這血也是她看著流出來滴下去的,所以這人,也可能是真的。“你要是還信不過我,不如咱們坦誠以對,你說你的疑惑,我給你解答,一直說到你信,如何?”柳乘風收起牌子問道,他算是受夠了,一次兩次的,這丫頭就跟泥鰍一樣,掉到泥坑裡就找不見了,要不是他察覺到鑰匙的氣息並沒有消失也沒有遠離,指不定這會兒就找到哪兒去了。“既然你是名門正派,為什麼一開始,就沒有說明身份,反而是遮遮掩掩的,這會兒才說出自己的身份呢?”夏珍珠問道,柳乘風嘆口氣:“我一開始上來就說了,你會信嗎?”不信,但說不定相處一段時間就會信,總比現在擠牙膏一樣,自己發現一點兒,對方才表露一點兒來的槍。“為什麼這會兒不能去夏家?”夏珍珠也知道自己的疑心病大約是改不掉的,她一個年華正好的少女忽然穿越到了陌生世界,讓她對身邊的人都滿心信任,對這個世界充滿愛,那完全不可能,她本能的,會對周圍所有的一切,都會產生懷疑的。柳乘風一開始若是表明了身份,她的懷疑,怕是更深,這樣她自己一點點兒的挖掘,一點點兒的發現,一次次的躲避,出自於她本心的決定和考慮,才是真實存在的,她才會願意相信。夏珍珠心裡想了好多遍,但對柳乘風的懷疑,還是沒有完全取消。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問道:“你說現在不能去夏家,是什麼意思?”“你之前猜測的沒錯,夏家的大老爺,很明顯是知道自己的枕邊人是什麼的。現下大夫人死了,他一心認定你才是罪魁禍首……”柳乘風說道,夏珍珠皺眉:“你不是說官服那邊都報備了,大家都知道大夫人是妖魔了嗎?既然如此,就算大老爺對我心懷不滿,肯定不能明著對我做什麼的對吧?”要不然,官府那邊,夏大老爺就不好交代了——揭發妖魔的人會被報復傷害,那以後誰還敢站出來揭發?“若是隻有夏大老爺,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妨礙的,但是,大夫人的兩個親兒子,也從京城回來了。”柳乘風說道,夏珍珠就更不明白了:“若是那兩個兒子是妖魔所生,那接下來就該是朝廷出面了,官府的人是肯定要出手的吧?但若不是妖魔,我殺掉了……我揭發了身為妖魔的大夫人,也算是為真正的大夫人報仇了,他們為什麼要仇視我?不該感謝我的嗎?”柳乘風嘆氣:“你想的太好了些,大夫人的身世,你應該知道,他們也算是大戶人家了,本來這事兒呢,靜悄悄的解決了,對誰都沒有妨礙,哪怕是死了個大夫人,但死因能說的可就說了,生病啊,意外啊,隨便的說,可現在,整個省城都知道,夏家的大夫人是妖魔,那大夫人的孃家,會不受到牽連嗎?”大戶人家,不可能沒有敵人的。養出一個妖魔的家族,會有什麼下場?最明面上的,他們家的姑娘,以後大約都是嫁不出去了。再深一點兒的,就算是男人走出來,願意和他們交好來往的,也不會多了。名聲上的受損,家業上的受損,關鍵還是官場上的前途未卜,皇上不知道會怎麼看這個出了個妖魔的家族,基本上,這個家族的前程,也算是斷了的。而夏家兩個少爺的前程,自打大公子進京,基本上就是和他外祖家休慼相關了,他外祖家都沒保證了,他一個還沒考中秀才的人,能有什麼著落?對於造成這一切的夏珍珠,他們怎麼會不恨的牙癢癢?夏珍珠嘆氣:“附加的東西太多了,大家就不能簡單點兒看事情嗎?就算是這事兒鬧大了,大家都知道夏家出了個妖魔,但他們只要抓住另一個切入點,不光是不會被人害怕,還會被人同情可憐,能收穫的也不會少啊。出門就哭訴自家被欺騙,要多可憐就多可憐……”賣慘這種事情,向來是最簡單的宣傳手段了。柳乘風愣了一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