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信用的逃走的。但是沒辦法,她昨晚上,忽然就發現柳乘風不太對頭。她之前見過的柳乘風,都是個老頭子。但在殺掉蟑螂精之後,她走在柳乘風后面,就忽然發現,這個柳乘風,已經不是原先的柳乘風了,相貌做的再精緻逼真,但身量上的差別還是有的。她算命的本事不算高,看面相也分不出來真假,除非是搭配著八字一起算,但憑藉著她之前那麼多年看帥哥的經驗,殺掉蟑螂精的柳乘風,身形比老頭柳乘風要挺拔一些,肩膀要寬厚一下,身高要略高几分,腰也勁瘦一些,雙腿也更有力一些。再聯想到蟑螂精能頂著個活人的相貌出來,那老頭柳乘風的皮子底下,也不一定是真人啊。她之前就總覺得柳乘風是個心懷不軌的人,怎麼會有那麼湊巧的事兒,她這邊剛撿到一把鑰匙,那邊柳乘風就送上門幫忙解惑來了,現下又發現這個柳乘風不是那個柳乘風,心裡的擔憂惶恐,就一下子被放大了。她分不清之前的柳乘風是假冒的,還是現在的柳乘風是假冒的,但作為一個戰五渣,她覺得,要活命,還是先遠離這個不知道真假的柳乘風比較好。萬一現在的這個柳乘風,是殺掉了之前的柳乘風才變成了柳乘風呢?不然,出門一趟,人怎麼就換了?她也沒聽說這年代有化妝術易容術之類的,她唯獨見過妖魔變成人——蟑螂精變成了大夫人,那現在這個柳乘風的皮子底下,萬一也是個妖魔呢?所以,她這才偷偷摸摸的收拾了東西,趕緊的逃離了夏家。尼姑庵的師太比較好心,哪怕庵裡沒有多餘的屋子,也給夏珍珠在廚房弄了個床鋪——桌子拼起來放上鋪蓋就成了,但夏珍珠被嚇著了,心裡事兒多,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一早醒來,臉上就掛著兩個黑眼圈。和外面打水的師太問了好,夏珍珠就牽著小毛驢離開了。那邊柳乘風帶著衙門的人過來,一時沒看見夏珍珠,還以為她是回去休息了。還是後來夏大老爺從悶棍中清醒過來,要找夏珍珠對峙,柳乘風這才發現,夏珍珠再一次的不見了。忍不住嘆口氣,柳乘風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這丫頭,也實在是太能跑了點兒。一次兩次的,都是不告而別,下次要是讓自己抓住,必定得先在她身上打個記號才行。夏珍珠找了個小院子住著,和她之前剛進省城的時候租的院子差不多,城西就是這樣的房子最多了。關上房門確定周圍沒人了,她才從小毛驢的脖子上摘下來一個鈴鐺,巴掌大的鈴鐺,不像是其他鈴鐺那樣下面開一條縫,這個鈴鐺,就中間戳了幾個洞,外面黑乎乎的,看著有點兒髒,一點兒都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