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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藍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眼前浮現出玉霖熟睡的樣子:她滿眼深情地撫摸他,甜蜜地聽著他均勻的酣聲,帶著滿足的笑,可眼角分明有一滴清澈的淚墜落在無邊的黑夜。天漸漸亮了,柳藍的心情漸漸明朗起來。只有她走了,才覺得對玉霖是公平的,讓他散去心裡的壓力和痛苦的折磨。從此,玉霖就可以抬起頭來堂堂正正地做人了。她忽然想起了佛教的虔誠,心中茫茫,只想跪在地上祈禱:願愛我的人幸福,願恨我的人幸福,願我的玉霖幸福。她靜靜的禱告聲被淹沒在都市的晨曲中,整個京城都動起來了。柳藍想,我該走了。玉霖嚇壞了,他兩天兩夜沒吃東西,眼睛佈滿血絲。下了火車已經深夜,到處是一片死寂,不管跌倒的疼痛和飢餓,他連滾帶爬的跑到小區,悽迷的夜色下,看到樓前朵朵鮮花和片片落葉,瞬間紛紛零落成泥,滿地腥紅一片,像血。小區角落好像聽見有人在拉二胡,像從土裡鑽出來的嗚咽……門開了,柳藍趴在地上。嫵媚的大眼睛迷離著,用手捂住胸口,像怕心跳出來,面色蒼白。即使這樣,仍美得像一幅工筆畫,溫柔而嫵媚。顯然她用了很大的力氣爬過來開的門。玉霖跪在地上,緊緊握住她纖細無骨的十指。柳藍一顫,似乎覺得終於有了依靠,緊緊地抱住了他。“走,去醫院。”他不由分說,抱起柳藍,緊緊貼在胸前就往外跑。外面下起了小雨,風吹拂著她的長髮,他頭一次從她的臉上讀到了清純與忠貞。玉霖的懷裡,女人渾身冰冷,瘦弱的身體顫抖著,像是要與命運進行強烈的抗爭。此時,兩天的飢餓,滿身跌的傷痛全部都忘記了。玉霖只有一個目標,向前,快,向前,醫院!醫院!八十在雲非語心裡,玉霖還算老實。她很高興,覺得他說話真實的成分很大,不像其他網友,閒話太多,假話太多,無聊的話太多。他喜歡說有用的話,喜歡談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他談他的愛好,談文字,工作,偶爾興趣來了還寫詩給她……反正他談的都是雲非語喜歡的話題,就這樣順理成章地聊起來。並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左海的求愛。晚飯後,雲非語再一次推脫掉好友結伴出遊的邀請,專等他晚上八點回來再相會。因為昨天玉霖說了,他白天要外出辦事,八點回來會到網上找她。雲非語也就直等到八點準時進入聊天室,結果已有十幾條尋找她的資訊了。雲非語很感動,心裡呼喚著:“來了,來了,其實……我一直在等你。”“心裡惦記著你,辦完事就急忙趕回來,所以提前一小時在公司等你。”玉霖說。這一剎那,玉霖匆忙的樣子浮現在雲非語面前。她知道,他是在自己公司上網。但白天去辦什麼事他沒說,雲非語也沒問。心裡猜他也許是陪老婆孩子了,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在晚飯的時候是不會和朋友聚會的。後來的交往驗證了她當時的猜測,玉霖果然是在陪老婆,不過是同他的老婆談離婚的事情。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當時雲非語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喜歡和他聊天,和他在一起,無形中已把他當成自己的男朋友了。如果不看相貌不過日子,這世界上可愛深刻的男人總是有的。但她可沒想過嫁給他。只要一男一女單獨找個地方說話,那麼網戀的關係就基本確定了。他和她設了情侶空間,開始在小屋中談情。網上戀情一般發展很快,可能就是因為誰也見不到誰,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必擔心失戀或被人甩了後的難堪。就像是在路途中,除了提醒自己不告訴別人從哪來到、到哪去、在哪工作外,其他的交流基本都是真的。反正誰也不認識誰,下車後就各奔東西,說說心裡話也無妨。網上,人們的心理與在路途中差不多,甚至比在路途中還放鬆,還大膽。因為你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不用怕哪一天,山不轉水轉地走在街上會被誰認出你熟悉的面孔來。因為名字是虛擬的,甚至連自己都可以是虛擬的。網上戀情卻越來越真實,讓她心動不已。在進入如痴似夢的熱戀之後,玉霖告訴雲非語他的電話,卻並沒有要求她把電話號碼給他。☆、第三十八回 卿恨君生遲 君恨卿生早八十一急診室是不讓任何人進的,玉霖焦急地等在門口。半個小時,柳藍從急診室被送到病房,玉霖抱著她:“疼嗎?很難受嗎?不怕,我在,我在。”“老公,我沒事,醫生說很快就好的。”柳藍虛弱的說,一顆晶瑩的淚水溢位眼眶。他倒了一杯水,並把藥片輕輕放入她的口中,像對待自己心愛的妻子。“老公,這是我第一次叫你老公,你對我真好,以前我病了,你都是這麼照顧我。”柳藍說。她身體抽搐著,臉上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用深深陷下去的眼睛溫柔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然後拿了一支菸,用枯如樹枝的手指顫抖的放在嘴上,其實,她根本已經放不到嘴上了。“別抽菸了”說著玉霖把煙拿了過來。“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