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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傑不斷跟她說著話,說起以往的點點滴滴,說自己多傻多傻,竟然不知道有個小丫頭這麼愛自己,是自己瞎了眼……“任傑哥哥把你寫給我的信都記在心裡了,背給你聽好不好?”任傑也是昏沉沉得想睡。“真的嗎?快背,我要聽。”蔓雪聽到任傑把她寫的信都能背下來,心裡感動的快要跳起來了,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她聲音彷彿又大了一點點。“嗯,你聽著。”任傑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戀君時君未娶,年年月華如聚。往事須臾,芙蓉浦上鴛鴦語,鏡庭碧草曳紅魚,杜若自居,蕙蘭相許,不與離人遇。剪梅織就一芰蝶衣曲,澹若菊,輕如絮,何時嫁與春風去?“雪兒,你在聽嗎?”任傑突然有一種恐懼,這個他深愛的人會一眨眼間就不見了。“老公,我在聽。”黑暗中傳來微弱的回答。聽到一聲老公,任傑再也忍不住了,他哽咽著繼續背誦蔓雪寫給他的信:“若讓我執筆,你便是我今生,最好的命題!月鏡如洗,紅雨依稀,在那紙湄蘇堤裡,你的身世一直是個謎,卻教我如此熟悉,你究竟來自哪一棵菩提?”“老公,你哭了嗎?我沒事的,沒事的,你別擔心。”蔓雪隱隱約約中感覺有一絲疼痛蔓延全身,讓她瞬間生出一縷清醒。不是傷痛,是心痛,心有靈犀的痛。仰面被壓著的任傑,舔了一下嘴角帶著鹹味的淚水:“我沒哭,是想雪兒了。”“傻哥哥,我都喊你老公了,你不高興嗎?”蔓雪氣若游絲。強撐著擠出一絲笑容,雖然四周漆黑,但她相信,他一定看的到。“高興,當然高興了。雪兒終於叫我老公了。”任傑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溫度傳給蔓雪,手緊緊地攥著掌心裡那一隻漸漸冰涼的小手。“嗯,今天是最幸福的一天了,老公,你繼續揹我寫給你的信,我聽著呢。”神志模糊的蔓雪,卻依稀的記得任傑、記得那一封封甜蜜而溫馨的傾訴。“好,老公繼續念給你聽,你別睡,知道嗎?千萬別睡,你睡了就再也看到我了。”任傑忍著疼痛,繼續背誦:“稍微柳色青青,酴醾入韻,曲斷天壎,沉香已盡,紅燭未停。哥哥,今夜花欄柳楯,山盟海誓,捉月飴言,合巹流仙。軒外已祛暝,漸霖霪,我要緩緩地依偎在你懷中,閒話漁樵、淺聊桑梓、對月數星、酣暢柔情。既而地老天荒、海枯石爛、雲歌月枕、暗付終身。”“我不睡,你念吧老公……”蔓雪突然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指甲用力的陷入任傑的手心肉裡,似乎在寫著什麼。掌心裡蠕動的手指告訴任傑,蔓雪還沒有失去知覺。他繼續說著:“哥哥,我要仿那杜十娘: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我要仿那白樂天: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要仿那蘇子瞻: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今夜花好月圓,恍若初見,玉樽弄靦,遺世纏綿。我要睡鴨爐旁,一炷檀香,輕解羅裳,與君屏幛。哥哥,就讓我,輕輕地依你、就你、順你、隨你、任你、憑你。管他,痴痴怨怨霏霏雨,一任階前滴到明!“雪兒,你在聽嗎?”掌心裡的小手突然散開了,任傑急忙握了握。“在……”黑暗裡聲如蚊廝。漸漸也有些迷離的任傑,使盡全身的力氣,用牙齒狠狠地咬破了嘴唇,鮮血沁入嘴裡,這樣他能保持些許的清醒。他怕沒有了動靜蔓雪會沉睡過去,手不停地捏攥掌心裡的小手。調高聲音:“待到晨涉熹微,我對鏡梳洗、玉簪螺髻、黛顏初啟、嬌豔欲滴。而你為我修膚凝脂、繪影描眉、額黃寸縷、硃砂印記。此刻,君為我工,我為君容。月朦朧,鳥朦朧,顧珥流盼翠閣中;六菱鏡,鸞妝筆,紫鈿銀珏醉春風。蛾兒碧玉黃莖柳,酡顏閉月半遮羞。寶奩珍珮翠環鉤,梅影橫窗燭芯繡。”每一個初春,每一個寒冬。都註定了今生,我們不會訣別。這是我們命中,宿了三生三世的緣,而不是一場,紅塵的劫……---蔓雪渾身睏乏,眼睛連張開的力氣都沒有了。此時她不想聽到任何聲音,只想閉上眼睛睡覺。她想說:哥哥你別說話了,我很困,很困,你抱著我,哄我睡覺吧。”但她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使不上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任傑聽到那外面傳來一聲聲沉悶的敲擊和嘈雜,終於有人來救他們了!他興奮地拽拉著蔓雪的手,叫道:“雪兒,你聽,有人來了!有人來了!!”蔓雪的手卻鬆開了,傳入他耳朵裡的是一聲微弱的似嘆息又似放心的聲音。任傑也終於昏迷了過去。五十二以前,雲非語都會把自己真實的生活狀況、心情通通都告訴他。當看見藍夢的照片時,她曾直言不諱地告訴過他,“我喜歡你!喜歡你臉上那抹淺淺的笑意還有眼中蘊藏著的憂傷,希望我能夠帶給你些許的快樂!”漸漸的,雲非語優越的家庭背景,讓她開始退縮。這些都是藍夢所不知道的,她沒有欺騙他,只是不敢告訴他。因為他說過,最討厭那些自以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