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檬對那個不知名的高人由衷的崇拜。而那些石碑的後面是一座廟,廟宇破敗不堪,上面還有飄著的布條一樣的東西。劉萱的心頭湧上一股恐懼感,瞬間席捲了全身,直覺告訴她裡面肯定有可怕的東西。她磕磕絆絆地問:“我們要進去嗎?那些人都不見了,是不是都進去了?”時戚看都沒看她,“當然進去。”才進門就看到一群圍坐在一起的人,一圈兩圈……足足三圈,都坐在地上,均在給手腕放血。而在他們的中間,有四個人在跳舞,動作怪異,幅度變化很大,更是越來越可怕,最後就像是被拆掉的娃娃一樣,扭曲不堪。隨著他們的舞蹈,那些人臉上的面具花紋開始變化,越來越明顯,最後全部變成了一模一樣。劉萱忍不住顫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她盯著眼前的一切,渾身發冷,思維像是凝固了一樣。他們就像是沒發現站在門口的三個人。寧檬向系統求助:“怎麼打斷這舞蹈,太詭異了。”系統良久才給出答案:“把鈴聲打斷。”時戚顯然也有同樣的想法,不多時他們就在一旁發現了那個聲音的來源處。是個石頭做的鈴鐺。很大,就掛在上方,只不過被一側倒塌的廟宇擋住,要是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劉萱指著鈴鐺,話都說不整齊了:“這這這……”眼前的鈴鐺在自己晃。它的上部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手一樣在搖晃,然後鈴鐺源源不斷地發出鈴聲,沉重清晰。寧檬皺著眉,順手從旁邊抽出一塊石頭砸了上去。當即就是手腕一震,整個人差點被震在地上,還是時戚扶住了她,“你……”時戚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拿過她手裡的石頭砸了上去。身旁的兩個人甚至能看到火星,然後石鈴出現了一道裂縫,鈴聲斷了一瞬,又開始響,只不過聲音弱了很多。劉萱回頭看了一眼,欣喜地說:“剛剛他們動作好像暫停了一下,有用!”時戚沒說話,只是又動手砸了上去。石鈴不堪重負,四分五裂,碎石掉在地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一直響在耳邊的聲音終於沒了。寧檬差點沒把眼睛瞪下來。她砸一點反應都沒有,時戚兩下就把它砸碎了……這個世界明顯對她不溫柔,一點都不溫柔。劉萱也是挺不可置信的,但聰明地沒有多話。時戚直接將石頭扔了,拉著寧檬去了廟宇的中心地,那些人已經不在跳舞了。只不過地上的血跡還有,夜裡看著暗黑色的,十分瘮人,而且還以某種軌跡匯向中間。突然中心圈有個人動了一下。劉萱定眼去看,那個人身上穿的是李叔白天穿的,應該是他,她趕忙出聲詢問:“李叔?你現在清醒了嗎?”等了一段時間,李叔終於抬起頭,在自己的臉上動來動去,有模糊的聲音從面具後面傳出來,卻沒有說話。時戚站在柱子邊冷眼看著。寧檬看他不動,自己也乖乖地當鵪鶉,這邊這麼詭異,還是不要亂動才好。也不知道那把匕首在哪。她還是忍不住和系統說:“我真的能拿到那匕首嗎?會不會還沒到就被滅了?”系統說:“這種東西是人都能拿到。”實在是小說裡描寫的非常厲害,那把匕首鎮壓鬼物幾百年,上面得道高人的氣息還是存在的,就算沒有了,沾染的鬼物氣息也會讓孤魂野鬼不敢靠近。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保命手段了。寧檬一直覺得自己很弱,她除了能跟在時戚身邊,其他什麼都用不到,但是偏偏能見鬼。有時候她也在想,要是沒有陰陽眼會不會更好點。但是後來轉念一想,要是沒有陰陽眼,鬼掐她她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在自己眼前比較好。然後找到個保命的,就可以好好地過完剩下的大半年了,死之前再把匕首藏起來,到時候下個身體繼續用。寧檬不住地點頭,這個想法真的很好。寧寧的身體五月份就會遇見車禍,這麼長的時間她肯定不能全部靠時戚,還是自己先上手。那邊除了李叔清醒的,其他人都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像是石化了一樣。劉萱也不敢靠近,只能在旁邊問:“李叔,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李叔沒有回答她,還在撕扯著面具,有血從邊簷滲下來。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血流得越來越多,染紅了他的衣服,他卻一無所知的樣子。面具最後是撕下來,卻是連著他的臉皮一起撕下來的。“啊——”話一出口,劉萱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被那景象驚得倒退幾步,撞在柱子上,背後涼涼的才反應過來,眼中驚恐不定。劉萱確定自己沒看錯,李叔將自己的臉給撕了下來。寧檬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剛才時戚想捂眼睛結果遲了一步,有些不開心。滿臉血跡的李叔將面具拿在手裡,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朝著廟外面走,一點也沒看到他們的樣子。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隨著他的離開,就像是一個訊號,剩下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撕下面具,也將自己的臉撕了下來。然後徑直地走向外面。寧檬瞠目結舌,舌尖差點咬住才沒反胃,“這……什麼情況?他們怎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