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她們也沒放在心上,本來就不準備下水的,因為這個暑假溺水的新聞不少,也不敢試。地覆蓋著整張面具,線條複雜。劉萱舔了舔唇,發現很乾燥,“半個月前開始停留時間到幾小時,現在已經基本沒有空閒時間了,我就像是一個整天戴著面具過日子的人。”天天看,她都能揹著默下來面具的模樣。每一次問別人,別人看到的總是自己原來的臉,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有時候她在想,她是希望別人告訴自己,看到的正常,那她看到的是幻覺。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看到的是真相,別人看到的正常不過是虛幻,總有一天她會失去自己的臉。久而久之,就不問別人了,自己一個人爛在肚子裡。她說的輕鬆,聽的人卻背後發毛。劉萱還在說:“我想去那個地方找回那個面具,但我不記得那個地方怎麼去,而且那幾個同學都在寄宿學校,只能等放假聯絡。”正好就是明天。她覺得事情的關鍵肯定就在那個面具上,只要找到那個被她隨手扔了的面具,肯定就能解決自己的問題。時戚放下紙,目光放在她黑氣繚繞的臉上,輕輕吐出幾個字:“再晚幾天,你就沒救了。”劉萱渾身一震。這裡只有她同桌和邱可可能看到她的本來面目,只覺得她臉上的恐懼更加嚴重了。她和以前一樣。總是關心這關心那。不過,最關心的還是我。——《時戚偷偷藏起來的小日記本》 047時戚說話語氣向來很輕,何況這件事與他並無關聯。劉萱卻是粗粗喘著氣,想信又不敢信,半晌才問出話來:“……為什麼這麼說?”其實她自己隱隱有了猜測。這段時間她隨身帶了一面小鏡子,幾乎每一次照鏡子時臉上都是那個黑麵具,與當初一開始的一閃而過差別太大。變化這麼久,她自己也覺得一旦面具花紋完整了,可能她就沒有命了。時戚說:“說了你也不會信。”劉萱白著一張臉,“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呢?”時戚略帶嘲諷地撇了撇嘴角,淡淡道:“印堂發黑,鼻尖和兩雚也都出現了同樣的症狀,活不過三天。”幾個人都是一愣。這江湖騙子每次必說的“印堂發黑,血光之災”言論到了他的嘴裡,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寧檬還是信的,畢竟時家做的就是這一行。而且江湖騙子用這句話騙人,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如果是真的,那最後結果絕對是血光之災。活不過三天和血光之災也沒什麼差別。劉萱嘴唇動了動,僵著一張臉說:“那學長……你有辦法嗎?”她還不想死。時戚眉心皺了一下,展開說:“找到那張面具。”劉萱立刻舒了一口氣,她也是這個想法,看來是對的,“學長,我今天晚上回家就聯絡他們,明天放假我再去那個地方,一定找回面具!”她說的非常急,像是抓住了求生的木頭。時戚點點頭,“我也要去。”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正好是有利的,而且大伯每次都說需要鍛鍊,說他空有能力不實際操作,會給別人可乘之機。劉萱簡直是意外之喜,刷刷地在紙上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學長學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把手機號碼留下。”到時候她一一通知。她偷偷看了一眼對面的人,縱使他剛才語氣不佳,卻依舊難掩風姿,讓她止不住的心動。時戚輕描淡寫道:“不用了。我會到的。”劉萱雖然有點失落,但還是開口說:“學長你能算到時間……”她的話漸漸消失。時戚沒回答她,轉向右手邊,“你想去還是不去?”寧檬有點糾結,她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她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在白熾燈下愈加瑩潤白皙,櫻桃唇更是鮮豔欲滴。旁邊的邱可可盯著她,怎麼平時就沒想到寧寧長得這麼漂亮呢,說軟太簡單了。時戚見她糾結,溢位一聲輕笑,“想去就去。”他這麼直白,寧檬反倒有點臉紅。她趁機私下裡偷偷問系統:“我去不會有事吧?還是這一趟兇險無比?我會不會給她們帶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