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合格的奶奶,觀察一下大孫子沒毛病。而且她現在是他的同桌,這個視角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她裝作不經意地往時戚那邊看,結果還沒等她看清楚就愣住了,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窗戶上趴著一張紙人。就是她今天在大禮堂看到的那個,原本黑洞的眼睛被畫上了,身體關節還被做了修改,可以動。紙人貼在窗戶上,臉上身上除了一些地方花花綠綠,其他的都是慘白的面板。眼眶處裡面嵌著白眼珠,除了眼珠就是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按道理說,應該映出來身後的黑夜才對,寧檬卻感覺那眼眶深處是另外的地方,十分瘮人。老爺爺不是說不能畫眼睛嗎?寧檬納悶,怎麼這個紙人又被人畫上了眼睛,所以就這麼真的活了過來?紙人見她盯著自己,突然一條紅線似的嘴唇咧開,揚起微弱的弧度,笑得詭異。可以動的身體往窗戶上爬了爬,沒過一會兒,一整扇玻璃都被它的身體佔滿了。高三這棟樓後面沒有樓了,有的也是草叢和遠處的圍牆,所以紙人襯上背後的黑夜背景,更顯得可怕。寧檬嚥了咽口水,整個人瑟瑟發抖。這比昨天晚上的那隻小鬼恐怖多了,這隻紙人明顯不對勁,扁平的身體貼在玻璃上,被燈光照著,顏色詭異。她忍不住推了推寫作業的時戚。時戚狀似什麼都沒察覺,餘光掠過窗臺,唇角彎了彎,低聲問:“怎麼了?”寧檬指指窗外,沒敢說話。時戚轉頭去看,就在這時寧檬才發現玻璃上瘮人的紙人已經不見了,毫無蹤跡,像是從來沒來過一樣。她有點不可置信,揉揉眼睛。自己剛才不可能看錯的,那紙做的人肯定就趴在玻璃上衝她笑,還往上爬呢。時戚又轉過來,看著她。寧檬有點尷尬地撓撓頭,解釋道:“……我想讓你開窗……透透氣……”這藉口她自己都覺得尬。時戚點頭,卻說:“教室裡開了空調。”不過他還是開了一條縫,指尖不動聲色地在窗臺上捻了捻,收回手。很快,外面的空氣就灌了進來,和裡面悶悶的有點區別。寧檬鬱悶道謝:“謝謝啊。”她坐好,裝作寫試卷的樣子,偷偷問系統:“剛剛我沒眼花吧,那紙人怎麼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