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際關係這麼簡單，查起來倒是方便多了。”范陽說。“那個報案人白雲呢？”連亦問。范陽說：“就在外面，要去問話嗎？”報案人就是張雅的好朋友白雲，哭的稀里嘩啦的，什麼話都沒說，留在這裡也沒有多大用。白雲坐在椅子上，挺秀氣的一個小姑娘，梨花帶淚的，不少愣頭青都圍在邊上。“都圍在那邊幹什麼？”“連隊！”“連隊。”幾個人嘩啦啦地散開，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的事情。范陽過去把白雲帶進了審訊室。白雲對警察還是有些怕的，低著頭不敢看人，侷促地坐在那裡。沉默了一會兒，連亦開口問：“你和張雅什麼關係？”白雲抽泣著，小聲答：“……我和她上大學就認識了，一直是好閨蜜。”“監控顯示你在昨天晚上八點點左右曾到過張雅的公寓，一個小時後離開，這段時間你們做了什麼？張雅額頭上的傷口和你有沒有關係？”這個問題一丟擲來，白雲立刻呼吸一窒，逃避的樣子被連亦捕捉到，顯然有問題。他向前傾，“你和張雅發生了口角？傷口是怎麼來的？說清楚。”“我、我……”白雲捏著手，眼前這人氣勢實在太過迫人，“……雅雅她勾引我男朋友，所以我和她吵了一架，推了一把，把她推倒了，碰到了桌角……”果然，所以額角的傷口早於死亡時間。“所以你懷恨在心，趁機將她拖進浴缸裡淹死——”白雲立刻反駁：“警官，我沒有殺人，我只是推了她一下，後來我就走了！我真的沒有殺人！”連亦微不可見地挑眉，“到報案之前，除了你進過公寓，沒有其他人。”白雲頓住，喃喃說：“你這麼說不就是懷疑我殺人嗎？我雖然和她鬧掰了，但還沒有到殺人的地步，我們好幾年的關係，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殺人的。”連亦淡淡地說：“你有沒有殺人我們會調查的，張雅還有沒有其他熟悉的人，還有仇人？”“這我不知道，雅雅在娛樂圈認識的人我都瞭解，也不認識，而且她經紀人不喜歡我們經常在一起，所以我不怎麼問那些事。”……從審訊室出來後，白雲的資料就送到了連亦面前。的確和她說的差不多，大學時候就是好朋友，雖然兩人不在一個圈子也是聯絡頗多，還偶爾出去遊玩。兩個人經常來往，白雲也在張雅公寓裡留宿過，指紋根本就不能當做線索。說一時洩憤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但缺少證據。被人按進浴缸裡窒息，張雅不可能不會掙扎，所以腳後摩擦受傷、指甲斷裂，這個人的力氣應該不會小。只可惜，指甲裡沒有提取到兇手的組織物，否則就可以知道是誰了。“連隊，我之前問了下那裡的物業，他們對戶主也不是多清楚。”范陽撓頭，“但是監控不是每個角落都有，我問了下，出於隱私，他們說監控拍不到張雅的公寓，只能到那棟樓。”所以，有可能是爬窗進去的。“張雅的公寓在小區靠裡，外邊是民居，人員混雜，監控也比較少，還有不少都被人破壞了。”“先調出那裡的監控，派人去問。”連亦站起來，“去張雅家裡看看。” 024整個劇組異常安靜。文清沉默地看著監視器, 心裡卻是訝異萬分。現在正在拍的是聞錦之遵循聖旨入宮那一幕, 巍峨的宮牆下，那一行人馬也就如同黑點一般，不過在監視器上才顯出來。被掀起的簾子微微露出裡面人兒精緻的小臉，一雙眼睛倒映著這紅牆磚瓦，教人移不開眼。裡面既盛著忐忑，也有著自信。據她所知, 這個姬十一才大一剛結束，在娛樂圈中也是個新人，唯一的一部網劇還在拍攝中, 不應該有如此的演技。是靈氣，文清驀然想起。娛樂圈中不乏有人信奉只要努力就一定有回報, 但到了最後, 靈氣卻是讓人更上一步的必備。有靈氣的人與沒有靈氣的人演出來的片子絕對是不一樣的風格。姬十一身上有的靈氣足以讓她成名。“過。”一聲下，劇組內卻是依舊十分安靜，片刻後才出現收東西的雜亂聲音。群演們都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他們會仔細觀摩主角們的演技，從而鍛鍊自己, 但是今天不同。——居然看入了神！之前他們也時常會看入神，忘了本來的目的, 但那正常, 畢竟女主角是個一線女星，現在對方一個新人居然也有這能力。前幾天他們還暗地裡說過對方……現在真是打臉，人家甩他們不是一星半點。“有兩把刷子, 怪不得文導一眼看中了，我還以為是後臺硬呢。”“人家本來就是有後臺的，不然能得到聞錦之的試鏡機會？只不過又有了演技而已。”“別說了，說起來都是淚。一個有演技就不容易了，還有後臺，這不火我都不信。”……姬十一揉了揉脖子，這造型頭上是戴了點東西的，自從來到這世界就沒再戴過，還有點不習慣。這幕戲對她而言難度不大，當初她受邀去王室解夢時和聞錦之的心理差不多，算是本色出演吧，沒想到一條過。看到周圍人略帶驚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