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銘目光灼灼:“找到了?”後頭的范陽大聲道:“怎麼可能這麼快,你這邊線索太少了。”葉銘有點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連亦並沒有開口,但是范陽卻知道他想什麼,轉了轉眼珠,問:“剛剛在外面不小心聽到你們的話,大師昨天又解夢了嗎?”大師?葉銘怪異地看向姬十一。姬十一不說話。是想從她這裡找到什麼吧?不是說警察都是很善於破案的嗎,怎麼來問她?連亦看向葉銘。葉銘一直覺得這個人氣場強,想不通怎麼會去當警察,總感覺家裡不簡單。他半天才回答:“昨天我做噩夢精神不好,被劇組裡的人圍著問原因,就說出來了,她就讓我最近注意安全,我也沒放心上,然後昨晚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連亦指腹在唇上摩擦片刻,拖椅子坐在床邊,銳利的眼神直視姬十一。“相信姬小姐不介意協助警方破案吧?” 姬十一沒有回答連亦的話,而是在思考情況適不適合,畢竟她對於這裡的還有不熟悉的地方。“你們認識?”葉銘好奇。范陽解釋說:“之前和姬小姐見過。”面對連亦的打量,姬十一點點頭說:“我只能說,盡我所能。”和她無關的就沒什麼能幫忙的了,也不會去逞能。連亦話音一轉:“把之前幾天或者昨天覺得奇怪的地方說一下。”他沉沉地看著葉銘:“什麼都不要遺漏,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嚴格來說,這個小案子並不是他們負責的,又沒出人命什麼的。只是由於葉銘是和姬十一同劇組的,調查起來方便些,就順著上了。目前為止他們的猜測還是順著簡單的報復殺人方向查詢。只是那邊監控死角,幾個大爺眼神也不好,指紋也沒有,順著人際關係也沒有查到什麼。葉銘將這幾天的事情一件件說了出來,劇組的小事也不例外,包括那第一個夢,還有當初姬十一對他說的注意安全。“沒了?”連亦看他停了下來,點點手,默不作聲地看了低著頭玩手指的姬十一一眼,清清嗓說:“把你那第二個夢也說一下。”葉銘的第二個夢和竹橋那個夢完全不同。他夢見自己變成了小孩子坐在一堵牆上,牆搖搖欲墜,彷彿稍微一動就會坍塌。牆外側是川流不息的馬路,歡聲笑語,藍天白雲。牆內側卻是黑暗色調,牆角有一棵大樹,掛著一條項鍊。而他本人就一隻腳在牆外,一隻腳在牆內,看到項鍊葉銘笑了笑,爬過去將項鍊戴回脖子上。往下一看愣住了,牆角下是一塊塊的碎肉。奇怪的是,雖然牆內側很黑,他卻能看得清楚,應當是一隻烏鴉被撕成了一塊塊的,斷頭倒在另一邊,嘴巴張開。順著它嘴巴的方向,葉銘看到了一隻巨大的怪物,長相更為可怖。還沒等他仔細看看就被對方看到了,怪物一跳就跳到了牆下,像蝙蝠一樣的翅膀長在背後。葉銘被它劃破了腳,摔下牆外側,剛鬆口氣卻發現上方被陰影覆蓋。那隻怪物從內側飛了出來!葉銘在馬路上逃跑,小孩子的身體行動力微小,那些行人車子房屋眨眼間消失不見,天空也變成了灰色。狂風大作,沒有了遮蔽物的葉銘如同待宰的羊羔。怪物直接將葉銘抓在腳下,嘴巴將他啄出無數個窟窿,鮮血直流。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時,怪物突然勾出了他脖子上的項鍊,翅膀一扇飛到了空中。詭異的笑聲一直在葉銘耳邊迴盪,他躺在地上看到那隻怪物把項鍊扯斷。這還不算,怪物又將項鍊捏碎,粉末飛揚,最後從高空扔下。葉銘像破碎的娃娃一樣躺在地上,窟窿裡還在流著血,只能爬著前行,留下蜿蜒的血跡。最後他伸手拿到了項鍊,不過只剩下了繩子。*“這就是全部了。”葉銘說,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項鍊完好無損。前晚上做這個夢可把他嚇死了,凌晨醒了就沒睡,所以昨天精神極差。范陽瞪著眼睛,這夢真是夠獵奇夠血腥的。在場正常的恐怕就連亦和姬十一兩人了,就跟沒事人似的,連表情都不變一下。姬十一乍一聽到這種夢,微微蹙眉。葉銘的夢一半光明一半黑暗,顯然是他自己無意識的結果。這種在夢中出現的怪物極為常見,人由於恐懼從而醜化,因為潛意識裡不想面對那人。但她現在缺少葉銘的記憶,只有朦朧感覺出夢給的意思。整個病房裡安靜異常,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葉銘躺床上來回看著他們,搞不懂為什麼氣氛突然詭異起來了。姬十一心跳加速,就在這時,她眼前一黑,彷彿陷入了黑暗中,胸前略微傳來暖意。突然,一雙眼顯現在面前,血絲遍佈,滿含驚懼,瞬間又消失不見。意識被拉遠,眼前恢復大亮,姬十一微微喘氣,再睜眼自己還是在病房裡。連亦凌厲掃過來,“你哪裡不舒服?”姬十一搖頭,“眼睛……”這是靈力給她的提示,但是由於靈力過少,只有這幾秒關於葉銘這個夢的提示!“眼睛?”“眼睛怎麼了?”連亦壓低聲音問:“眼睛怎麼了?你眼睛難受?”“不是……”姬十一低喃,低著頭思考,驀地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