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小年輕瞪了自己一眼，趕緊回想了下回答：“劇組今天才開拍，9號那天沒有演員來，她也沒來。”大概是他的聲音過大，床上的人被聲音弄醒了，努力眨了眨眼睛，姬十一總算是恢復了意識。床前站的幾個人她就認識導演一個，頓了下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就是那個女孩了，從看客變成主角，縱然明白也還是有些不習慣。十八年來，她都在嘗試解開這個夢的秘密，現在似乎一切都解開了。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發現，只能秉著少說少錯的原則，緊抿著唇。小年輕趕緊走到病床前，“連隊，這麼瘦弱的女生不會是兇手吧？”青年輕輕一瞥，小年輕立刻縮頭不說話了。他知道任何人都有當兇手的能力，只是剛剛姬十一睜眼那一瞬間，他真的被美到了。“你好，我是苑新區公安局的警察。”青年遞出了證明，證件上是他的照片，上面還有他的名字，叫連亦。小年輕也趕緊出示了自己的證明，他叫范陽。連亦拉了張椅子坐在病床一側，“我們是為了你室友王美如被殺的案子來的。”王美如被殺？姬十一有點恍惚，她在帝都電影大學上學，王美如是她的室友，性格驕傲，容貌出色，在學校裡都是比較出名的，前天還和她還通了一個電話。見她不說話，連亦繼續說：“王美如在9號凌晨五點左右被殺，我們查到她最後一個通話記錄是和你，總共二十八分鐘，所以你是有嫌疑的。”聲音低沉，帶著些許壓迫感。姬十一微微皺眉：“兇手不是我。”她每次做夢都會接上前一晚醒來的那一刻，只是這次有點差距，她看了病房裡的時間，現在應該是一天後，也就是說斷片了。昨天的記憶幾乎全無，但她知道性格，不會做出殺人的事情。連亦輕輕挑眉，說：“你是不是兇手我們會調查，現在，我想知道你們當時聊了什麼？以及王美如當時有沒有表現出奇怪的地方？”“王美如找我是想要我給她解夢。”連亦驚訝，“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能再說一遍麼？”姬十一面無表情，說：“解夢。” 解夢兩字一出，不僅是旁觀的王浩愣住了，就連久經世事的連亦也有點沒反應過來。姬十一知道，這裡沒有解夢師的職業，有的也是心理諮詢師催眠師一類。關於解夢的書卻是有的，雖然之前夢中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但看到過。夢中她因為看了一本小說，對解夢產生了興趣，還買了書，如痴如醉，王美如也知道這件事，還諷刺過。原本兩人關係就跟平常，王美如也不屑和孤兒交往，後來她離開學校租了個小房子，和王美如的聯絡就斷了，到目前也就9號那麼一次。只是夢境大陸的解夢需要靈力，靈力的同時分析夢就會更加準確。用靈力不僅可以讓自己在夢中保持清醒，還可以入夢，即進入別人的夢。連亦重複說：“解夢？”姬十一微不可見地點頭。范陽緊緊盯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人，有點覺得奇怪。這年頭解夢？難不成她是個神棍？可是這麼好看去做神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網紅也比神棍有前途啊。說起來，關於解夢的小說他還真看過不少。但是讓他去解夢那可就是瞎說了，更別提這樣調查過後身份普通的女生了。“能不能將當時的情況詳細說一下？”“我還沒搬出學校前迷上了解夢。”姬十一開口，又補了一句，“看的《周公解夢》，後來被她看到了，9號凌晨她跟我說做了一個噩夢，特別害怕，打電話和我說了很久，讓我給她解夢。”與她自己相反的是，夢中的她對於解夢根本就是半吊子，她自己也只能幹看著無法干預。在王美如講出她的夢境後，夢中的她隨便根據書上對應的東西東拉西扯了一點，讓她不要擔心。王美如本來是疾病亂投醫，聽完她的解釋直接掛了電話，連句謝謝都沒說。“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嗎？”姬十一搖搖頭，“沒了。”小年輕范陽在後面刷刷地記錄著姬十一的話，越聽越覺得挺正常的。女孩子做噩夢都喜歡找人傾訴，他女朋友也這樣。更何況案件被害者是個膽子特別小的女生。連亦思索了一下，緊鎖眉頭，“能不能把那個夢說一下？”“可以。”姬十一很爽快，緩緩將王美如的噩夢說了出來。王美如當晚入睡的十分早，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站在一條馬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站在路口喊著計程車，有一輛計程車停在她前方，司機是個中年婦女，勢利臉，看起來就不像個好人，問她去哪兒。王美如沒選擇，回答回家，計程車帶著她穿過交叉的街道，街道上許多行人，男女老幼都在笑眯眯地說話，每個人都在原地站了很久，一動不動……計程車按尋常的速度一直開，似乎將這個城市都跑遍了，女司機的臉上都是汗水，卻還在打著方向盤。就在她要下車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周圍場景變了，她在一個墓地，周圍全是墳頭和墓碑，女司機不知去向。一隊人馬敲鑼打鼓哭喪著向她走來，抬著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