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睜睜地看著身體彷彿被別人控制一樣,去了旁邊的林子裡掰了一根新鮮茂盛的樹枝,然後又在旁邊的地方挖起土來。她是是直接用手的,才挖了沒多久,一雙手的手指甲就全部劈了,然後又脫落到地上,奇怪的是,她的手指甲都沒了,居然還沒有流血,而且也不疼。很快,那裡就被她挖出來了兩個坑,她又將土捏成土塊,十分歪扭,但好歹也是夠了,就將兩個土塊放在了墳頭上,又將自己之前掰的樹枝插上去。剛把樹枝插在土塊上,就在她離開的那一剎那,那根樹枝就自己無緣無故地斷了,直接主幹折成了兩半,垂在邊上,原本上面新鮮嫩綠的樹葉也全部凋謝,都落到了地上。一陣陰風吹過來,滿墳頭的樹葉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了,而墳頭上的樹枝則是徹底斷成了兩節。樹枝折斷的那一剎那,洪文母親又突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她不由得回想剛剛那一幕。這樣的情況給了她一種不好的感覺,心裡充滿了不安。明明剛才都是好好的,這樹枝突然折斷了,還沒有絲毫預兆,就像又什麼危險似的。她摸了摸胸口,趕緊跑進了林子裡準備再掰一根樹枝,彌補剛才的情況,但她才剛轉了方向,兩隻狼突然從林子裡竄出來,在墳頭周圍繞起圈來,速度快得讓她看不清。等它們速度慢了下來,洪文母親這才看清楚,其中一隻不是狼,而是豺。她小時候見過豺,長得很像狗和狼,但又比狼小很多。一豺一狼圍著墳墓繞著圈,一邊發出奇怪的叫聲,讓人分不清它們的意思,她就在邊上,這兩隻食肉動物居然沒有把她吃了,就像是沒有看到她似的。不知道繞了多少圈,一豺一狼又很快跑進了林子裡,直接消失在那裡面,徒留一臉茫然的洪文母親。就在這時候,她發現墳墓發生變化了,墳墓裡突然開始往上噴土,無數的土就從墳頭上往旁邊灑落,很快墳墓周圍就都是碎土,而墳墓也停止了撒土。洪文母親想離開這個地方,但身體被定在那裡,硬生生地看著標著自家兒子的墳頭不停地發生變化。繼撒土之後,原本墳頭的兩邊有小渠,裡面引著水,細細長長的一直通向墳墓裡面,現在兩道小渠卻是直接斷了,水也立即乾涸了。洪文母親原本只是旁觀者,偏偏這時突然突生悲愴,沒有緣由的,就站在那裡嚎啕大哭,整個墳地非常安靜,只有她的哭泣聲。哭著哭著她就醒了。洪文母親沙啞虛弱的聲音緊跟其後響起:“你們知道我夢到自己的兒子墳墓墓碑那種感覺嗎?滿心滿眼的絕望。醒來後我一直在想,現實裡我的兒子到底在哪裡,遭遇了什麼,有沒有吃好,帶走他的人有沒有打他……我不知道夢裡最後我為什麼哭……我只知道當時我整個人都崩潰了……”聲音斷斷續續地,隨後是別人的安慰聲。這樣悽愴的話讓聽了的人都忍不住心酸,自己的孩子失蹤,她本來就瀕臨崩潰,卻又在這樣的時刻夢到自己的孩子連墳墓都有了,這種和現實疊加起來,簡直就是在折磨一個母親。對她們來說,夢本身不可怕。對於洪文的母親來說,這樣的夢恰恰是她最害怕的。一直到另外一個人聲音響起,姬十一才按下了停止鍵,整個人臉色非常難看。一旁聽到現在的蘇明舟自然明白肯定有事,握住她的手,沒有說話,只是眼含鼓勵。“姬小姐。”連亦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她的臉色難看顯而易見,那麼只可能是這個夢的意境解出來是兇的,而很有可能洪文已經遭遇不測了,他也該做好心理準備。姬十一搖搖頭,“這個夢……怎麼說呢,目前看來涉及五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接下來的幾個夢雖然不同,應該都包含金木水火土……”三個人都面露不解。話說到一半的姬十一也才想起來他們不懂解夢這些事情,她現在說也等於白說,不過如果真是按照她的猜測來的話,目前來說,洪文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連亦開口問:“金木水火土有什麼特殊的嗎?”一旁的范陽什麼都沒聽懂,也跟著好奇地問:“五行和夢有什麼關係?”姬十一解釋說:“五行運用的地方很多,夢當然也不例外,有一種夢事關身體氣息,就和五行有關,不過那種夢是夢者自己的。不過這次的夢不是那種夢,但都是和五行有關的,具體的我還要捋一捋才行。”“其實不僅僅是五行,八卦也和夢相關,一些夢就涉及這些內容,只不過非常少見。”夢境的存在,大多數情況是趨吉避凶,透過表面的意象破解出內裡隱含的資訊,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八卦的存在,很多情況下也起到了同樣的作用,這就說明了有些情況下,八卦周易之類在夢裡是解釋得通的,兩者的關係並不是完全無關的。范陽乖乖點頭,不再問話,還是不要打擾解夢了。不過要是這次都將四個孩子找出來,那真是厲害了。連亦忽然開口:“也就是說,這次的夢真的是關於孩子的?”姬十一與他對視,片刻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