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鬼火燒著的感覺還很難受,透入骨髓裡的冷, 就像是整個人染上了絕望似的。看那些鬼都注意不到他, 他也鬆了口氣, 趕緊撲起身上的鬼火來, 索性並不燙, 所以他一直弄了很久後終於滅了, 也往後退了一些, 離那些鬼遠了一些。這條道越往前越細,他估計根本走不到頭就會碰上那些鬼, 還會被鬼火燒上,指不定最後就葬身鬼口, 還是不要嘗試的好。往前走變窄, 往後走就越來越寬,兩邊的鬼和鬼火離他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汪海父親也不由得慶幸自己選了正確的方法。可他才從這條路上走出來,就看到一個看不清顏色的棺材就擺在自己道路的正中央,棺材蓋蓋的好好的。汪海父親暗罵一聲晦氣。路上最怕遇到和死有關的一類事情, 更別說棺材了,平常說得好升官發財,實際上誰想碰見這東西, 要是在走路的時候碰到,那絕對要倒黴。他正準備繞過這棺材,一陣時斷時續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只不過聲音空曠的不知從何而來, 他只好猜了一個方向往那邊走。經歷過一個棺材,他就小心了許多,一直走到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裡,裡面唯一的光亮是房頂有個洞,射下來的微弱光亮打出一小片白色。汪海父親才走到那邊就看到前面有個人影不知道在做什麼,發出巨大的響聲,像是斧頭砸在木頭上的聲音,他好奇地看過去,心裡一驚。是一個人在那邊用斧頭砸砍棺材,十分用力。那人不知道是男是女,背對著他,似乎沉迷進這件事了。聲音斷斷續續,倒是很像他不久前路過那個棺材聽到的聲音。就在這時,他的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要試試嗎?”汪海父親想搖頭,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向前,一直走到那人的邊上,接過了他的斧頭,就算想扭頭看他長什麼樣都不行,只能直勾勾地盯著棺材。汪海父親是做木材生意的,對於木頭自然是有理解的,但棺材一類的卻沒有接觸過,畢竟從他小時候國家就開始實行火化了,棺材基本就消失了。他只在一些新聞和其他的網頁上見過棺材的樣子,這個棺材隱在黑暗裡,可正是由於這種未知讓他感覺到恐懼,生怕黑暗裡跳出來什麼東西。汪海父親不受控制地開始用斧頭砍砸起棺材來,震起細碎的木屑飛揚,棺材蓋上也出現一道道砍出來的痕跡。轟鳴的響聲在耳朵裡迴盪,讓他的動作變慢,最後竟然恍惚起來,沒被拿緊的斧頭一下子飛了出去,棺材蓋一下子掀開了,落在地上的聲音將汪海父親震醒。那人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拽著他的手鄉往裡一放,汪洋父親幾乎是心裡一咯噔,這棺材裡有什麼東西他都不知道呢。那些年看的香港殭屍片幾乎是立刻就跳到了腦海裡,什麼長長的獠牙,恐怖的臉,還有自帶鬼片效果的清朝官服,汪海父親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誰知,他感覺到的卻是涼意,棺材裡裝的是水,還是非常冷的,和剛才的鬼火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哪來的水?屍體化成的水?汪海父親一陣惡寒,這也太噁心了,趕緊抽動自己的手,但那人的手太過用力,他根本就抽不出來,反而被他帶著在棺材裡摸了又摸。這次沒有讓他失望,摸到了軟硬相加的東西,汪海父親直覺那就是棺材裡的屍體,自己的手被放在上面摸來摸去,整個人都噁心加恐懼起來。尤其是在這樣一個黑暗封閉的空間內,讓他感覺很容易出事,旁邊這人他又看不見長什麼樣,又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但很快的,汪海父親就發現自己在一眨眼間就發生了變化,自己站的地方變成了老家,周圍也從黑漆漆陰暗的環境變成了明亮的白天。他老家很破,還是幾十年前土建的房子,父母當初分了兄弟倆一人一間,近幾年弄建設很快要拆遷了,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了。汪海父親還在回憶,一抬頭就看到房頂冒出黑色的炊煙,帶著一絲絲火意自己的妻子正在灶臺後,對著裡面吹火。汪海父親震驚得臉色一僵。他妻子已經去世多年了,是難產而去的,對於汪海的失蹤他覺得最對不起的就是當初的妻子了,沒跟他享受到好生活,留下的孩子還出了事。但是死人怎麼會復活呢,難道是自己太想她了?火在她的多次吹下燒了起來,灶臺後冒出熱烈的火苗,可誰知火一下子太大了,直接燒著了他妻子和後面的柴火,很快整個廚房都是煙火。他妻子也不說話,就這麼跑到了他這邊躲著,汪海父親也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開始滅起火來,很快就將廚房的火滅掉了,煙霧也變成了白色。妻子就在自己身後,汪海父親卻不敢去碰她。她究竟是人是鬼,還是……他還在想著,誰知道後面的妻子猛然將他一推。汪海父親驚慌失措起來,身體往前傾倒,很快就要摔在地上,他只好閉著眼睛等。良久,他都沒有感覺到摔倒的疼痛,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入眼一片黑暗,他又回到了那裝著棺材的地方,還是他之前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