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顏按捺住心臟的加速跳動的異常,屏息,換一種輕鬆悠閒的語氣問他:“你很有空嗎,還有時間來插手我的事?”江衍說:“沒空。”他收回手,語氣淡淡:“但是你的事,總還得管。”霍朝顏的心情莫名變得很好,她鬆鬆垮垮地靠在沙發上,臉上露出零星笑意,桃花眼微眯,笑的像只饜足的貓。霍朝顏語氣得意道:“在你心裡,我是不是很重要的存在啊?”江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霍朝顏笑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嗆的口水卡在嗓子眼,捂著脖子在沙發上咳。江衍臉色不耐地走過來,動作又很溫柔,幫她拍著後背。她咳得面紅耳赤,緩過來之後,伸手推開他,“好了好了。”“我說——”江衍拉長聲調,上下掃了她幾眼,繼而默默地說,“你衣服紐扣開了。”霍朝顏眨了眨眼,繼而低頭,一看,看到自己胸前的紐扣都崩了。她手忙腳亂地扣上紐扣,邊扣邊說,“你轉過去,不許看!”江衍早就轉身過去了。只不過轉過去……似乎更糟糕。眼前看不到,但腦海裡總會浮現剛才看到的畫面。白色內衣包裹著她飽滿的胸部,蕾絲花邊在若隱若現的胸壑中無端增添一抹迷人之感,更是襯得底下風景無限……想著想著,他的呼吸就有些許的紊亂。霍朝顏扣好釦子之後,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尷尬得要命,抱起電腦,穿好鞋子就跑。徒留江衍一個人在房內,聞著她身上殘留下來的好聞的味道。他回身,低頭看向她坐過的地方,還有著明顯的褶皺,在陽光下清晰映著。在空無一人的室內,心事逐漸見於天日。他聲音清冽而又雅緻,一字一句地說:“是喜歡的人,這算不算是,很重要?” 喜歡霍朝顏一回到律所,就被施媛媛叫進辦公室裡。施媛媛的辦公桌上堆滿了案卷和檔案,一摞摞的跟小山似的,看似凌亂,裡面又自有規律。施媛媛交代了這幾天的工作之後,便把她放了出來。霍朝顏回到位置上,處理著眼前的工作。驀地,電腦上投下一片陰影。霍朝顏抬頭,整個身子抖了一下:“你真的不能去換個髮型嗎?每次看到你的頭髮,我都覺得我腎虛,得吃點冬蟲夏草補補才行。”許梁頌習慣了她的吐槽,不再同她爭辯自己這完美的髒辮。他拉了條椅子過來,說:“我剛去看了訪客記錄,上面寫的是——文靜?”最後兩個字壓得很低,又帶著驚訝語氣。霍朝顏眼波無瀾地點了下頭。許梁頌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文靜嗎?女大十八變也不能跟巴啦啦小魔仙變身一樣吧?”“……”霍朝顏停下手上的動作,半震驚地笑:“你還看過那劇啊?”“哎,誰沒有個童年啊!”許梁頌謙虛地擺了擺手,繼而又繞回正題,“我說,這個變化真的有點大的。”霍朝顏含糊不清地說:“四大妖術你知道吧,化了妝之後,就變身了。”許梁頌被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關鍵是離得遠,他也沒看仔細,只是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他半信半疑地,忽地,目光在霍朝顏臉上掃了掃。霍朝顏被他看的渾身難受,伸手拍在他後腦勺上:“你幹嘛?”“我就看看,你是不是也變身了。”霍朝顏翻了個白眼:“我沒化妝。”許梁頌茫然道:“真的假的,那你臉上怎麼沒有毛孔?”霍朝顏食指和中指在臉頰上輕輕彈了一下,她幽幽道:“天生麗質啊。”“嘔——”許梁頌做了個嘔吐的動作。霍朝顏抬腿,一腳踹上他的椅子。許梁頌雙腳勾著椅子,雙手扶著把手,邊往後滑邊哀嚎:“我可是老許家五代單傳,你這樣對我,是會遭報應的!”帶滑輪的椅子往後滑去,最後直直地撞在牆壁上。霍朝顏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你們老許家你這輩有八個兄弟,你單傳啥單傳?”被揭了老底的許梁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反駁道:“冬蟲夏草單傳不行啊?”“……”“……”霍朝顏豎起大拇指,“你贏了。”·今天下班格外的早,律所忙完一件事之後,都會有很長的一段休息期。霍朝顏跟著師傅學點東西,每天準時準點地上個班就行,而且施媛媛經常出去,她每次出去之前都會和霍朝顏說回來的時間,如果不回來了,霍朝顏忙完手上的事情,也就可以回家了。霍朝顏回家之後,發現霍綏也在家。她語氣倦倦地打了聲招呼:“爸,您也在啊。”“嗯。”霍綏的語氣也很淡。霍朝顏拿著包就上樓,只是上到一半的時候,聽到他沉穩醇厚的聲音在客廳處緩緩響起:“在外面受了委屈,不要自己憋著,好歹也是我的女兒,受了委屈和我說,我都會幫你解決的。”霍綏說話時語速很慢,聲音帶著成熟男人的沉穩。他素來不是個關心子女的父親,從小到大,霍朝顏和霍葉就沒從他的身上得到過多少的父愛。霍朝顏記得小學時寫的一篇作文叫——我的父親。大家都在動筆寫,只有她,乾巴巴地寫下題目之後,便再也寫不出一個字了。她對於父親的印象,著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