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了吹表面的熱氣,剛要喝一口時,忽然反應過來,“大哥回來了嗎?”小桃站在砂鍋前,拿著湯勺精心的攪拌著肉湯,“嗯,大少爺剛才回來,他看起來有點不舒服,應該是感冒了吧。”我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湯,湯已經不熱了,我含在嘴裡,半天才嚥下去。我慢慢的喝著,眼見碗裡的湯見了底,才開口說道:“大哥在房間嗎?我要不盛一碗送上去?”小桃蓋上鍋蓋,將文火調的更小了些,只剩兩三點豆大的火點。小桃捶了捶有些發酸的肩膀,說道:“少爺剛剛打了針,已經睡下了。”小桃見我碗裡已經見了底,問道:“小姐,還要再添一碗嗎?”我點了點頭,木訥的將手中的空碗遞給她。午後,果然下起了小雪,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雪花飄飄,原本打算溫習功課的心情也沒了,只能躺在被子百無聊賴的看起書來。地下車庫,劉明城正在擦車。這種事本不是他本職,當賽車手這些年,卻養成了一個習慣,凡事親力親為。劉明城喜歡賽車,曾一度以為賽車就是他的全部,他車技極好,曾拿過無數個冠軍,是賽車界名副其實的車王。可是有一次他去國外比賽的時候,恰巧遇見了沈白蘇。沈白蘇當然是個留學生,成績優異,長相帥氣,這樣的男生自然招的女生喜歡。那一次沈白蘇帶著一位穿著時髦的外國女郎看他的比賽,劉明城那時不算是明星,卻也小有名氣,正巧沈白蘇女伴是劉明城的鐵桿粉絲。那一次劉明城在眾望所歸下贏了比賽,成了當之無愧的冠軍。比賽過後,劉明城正在後臺換衣服,沈白蘇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請問是劉明城先生嗎?我可以要你的簽名嗎?”沈白蘇不喜歡賽車,他這麼做只是為了他的女伴。沈白蘇本來就心高氣傲,伸手問別人要東西還是頭一次,為此他的臉微微的泛紅。劉明城一愣,絲毫沒注意身後的不速之客,等轉過身後,才看見一個長相帥氣,身體瘦弱的男生站在他的面前。“好啊。”劉明城很爽朗,作為北方人他一口便答應下來。沈白蘇簽了名後卻遲遲不肯離去,劉明城疑惑的問道:“還有事嗎?”沈白蘇張了張嘴,俊臉早已憋紅。“可以再來一張合影嗎?”劉明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還是 我為什麼不能愛你劉明城放下抹布,在水龍頭上邊洗手邊說道:“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小桃點了點頭就走了,偌大的地下車庫又只剩下劉明城一個人。劉明城正在用紙巾擦手,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了他,劉明城一愣,背挺的僵直。熟悉的觸感從背部傳來,源源不斷的熱感從兩人貼合處一點一點的蔓延,劉明城身體無比僵硬,連回頭都無法做到。沈白蘇抱著他,臉貼在他的背部,輕輕地喚道:“明城。”劉明城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安家見到沈白蘇的那一刻起,劉明城就知道沈白蘇一定會來找他的,果不其然,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你先放手。”劉明城想扒開緊緊抱住自己腰身的那一雙手,無奈沈白蘇抱的很緊,害怕弄疼他,劉明城只能作罷。“不,我不放。”沈白蘇抱的更緊了,腹部傳來的致命觸感讓他只能繃緊肚子。沈白蘇皺著眉,聲音有些哽咽,“如果我放開了你就會不見的。”劉明城嘆了一口氣,面色凝重,“小蘇,我們沒有結果的。”聽到劉明城的話,沈白蘇當頭一棒,身形劇烈的抖動了一下,若不是靠著劉明城估計下一秒他就會摔倒。沈白蘇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尼龍大衣下包裹的身體更顯瘦弱。“為什麼?不是你說的要永遠在一起的嗎?不是你說的只愛我一個人嗎?既然一開始惹了我,那麼就一直惹到最後啊,何必半途而廢?”沈白蘇鬆開劉明城,板正他的身子,讓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劉明城看著遠方,目光迷茫,他也不知道這樣不被人待見的愛情究竟以何種結局收尾。如果是以前的話,他大可以拋棄一切和沈白蘇一起生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一年前,弟弟車禍喪生,他擔負起養家的重任。父親一夜間白了頭,身體不再硬朗,每日只能與瓶瓶罐罐打交道。那年,劉明城正在美國比賽,也因此遇見了沈白蘇。命運的交錯輪替讓劉明城明白和沈白蘇的初次相遇就註定了他會因此付出代價。父親不想影響他比賽,便一直閉口不言,直到父親病重後,姑姑才打電話告訴他父親不行了。那是華盛頓最冷的一天,街邊下起小雪,刺骨的寒風似乎想將人的骨頭凍碎。那天是平安夜,劉明城和沈白蘇正在街邊看飛落的雪花。姑姑的電話就在那時打來的,一切來的那麼快,那麼的倉促,那麼的措手不及。等他去醫院的時候,父親便已經快不行了,偌大的走廊內空無一人,只有頭頂上懸浮的白熾燈發著陰慘的白光。劉明城一進到病房,便呼吸一滯,只見父親全身插滿管子,呼吸也只能藉著呼吸機。平時健朗的一個人,如今已被病靨折磨的瘦弱不堪,他當時就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