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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是八仙過海?”四郎不解。那尼,難道這個時候,八仙的故事還沒有流傳,只火了一個呂洞賓?我只好將我記憶中的八仙,一一道來,跛足鐵柺李,漢將鍾離權,仙翁張果老,孤女何仙姑,叫花子藍采和,持笛少年韓湘子,皇親國戚曹國舅……不過說成是鄉野傳聞,讓他隨意聽聽。哎呦喂,曹國舅好像是,北宋某個皇帝的大舅子吧,我這算不算劇透啊?四郎悠悠神往道,“原來純陽子,還有這麼多有趣的夥伴!”就在我胡侃之際,其他三郎回來了,每人手上都是滿滿的,油紙包裹著的,有金花餅、熟肉餅、筍肉饅頭、雜色煎花饅頭、薑辣蘿蔔、冰雪冷元子、香糖果子、柿糕兒、玉棋子、藥木瓜……我雙眼放光,一一嚐了幾口,正在回味無窮中,只聽鼓點一響,五位綵衣男子,踏著鼓點登上高臺,扭腰擺腿,翩翩起舞,動作滑稽搞怪。我“噗嗤”一聲,忍不住笑道,“你們說的戲,就是這樣?”大郎沉聲道,“這只是個開場,俗稱‘豔段’。”哦,原來只是熱場舞啊!宋朝的戲劇,已經發展得相當成熟了嘛!他話音剛落,只聽箏聲一起,笛聲一轉,這五人退了下去。一男子頭綰雪巾,身著青領大袖寬袍,昂首闊步,一甩袍袖,柔聲唱道,“廣寒仙子,水月觀音,吾曾見過;未見卿卿,天香國色,飄飄出塵!”一女子頭簪牡丹,一襲月華長裙,罩著妃色褙子,眼含秋波,眉如新月,款款而來,輕啟朱唇道,“蒲柳之姿,風塵漂泊,怎擔得起郎君青眼?”我正看得有趣,只見大郎“唰”的一聲,站了起來,扯住我的衣袖,就往外走,他力氣實在大,我根本甩不開,其他三人也是低眉斂目,雙頰緋紅,默默跟隨著。直到離開戲臺幾十步遠,他才停下,漸漸放手。我揉了下手臂,怒氣衝衝道,“大郎,你發什麼瘋?”“你知道這出戏,說的是什麼嗎?”大郎指使開弟弟三人,疾言令色道。“不就是那個什麼,白牡丹十試呂洞賓嗎,你當我沒見識過?”大郎大驚失色,一臉的不可置信,俊臉漲紅道,“你說的什麼淫詞穢語?什麼‘十試’?真是不知羞恥!”我哪裡就不知羞恥了,這戲都演了,還不允許我說了?等等,好像呂洞賓確實有十試來著,不過是他師父鍾離權,給他定下了十關昇仙考驗,好像和白牡丹沒啥關係。糟糕,我講串詞了!不過怎麼能在小鬼頭面前露怯,我只好硬著頭皮道,“那個,作為你們這些瓜崽子,確實不好看這些,算了,走就走了,我不跟你計較!”“你……”大郎簡直忍無可忍,拂袖而去。後來大家都有些心神惴惴,我和大郎又劍拔弩張,幾人也沒有好好地逛逛純陽宮,就草草回府了。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那些吃食他們都沒怎麼搭理,我通通收歸私庫,細細品嚐了好幾日,大感北宋物質和精神文明的豐富!☆、雁門關每當秋風漸起,落木蕭蕭,草黃馬肥,就是契丹蠢蠢欲動,屢屢犯境的時節,楊將軍總會北上代州,駐紮三個月。楊家人也會隨之北上,在雁門關下,騎馬打獵。代州離太原大概兩百里路,我們驅了三日的車,楊將軍和稍大的兒郎一路騎馬,才來到代縣縣城,住進當地的楊府。此處的楊府,比太原的小了一大半,房屋也簡陋得很,倒像個臨時的住所。不過北地風光宜人,大家每日都是出門,在草原上自由馳騁,心情倒是暢快。我的馬術是大郎教的,本來我們一直在冷戰,不過我實在不想,一直坐在車裡望原興嘆,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他的教導。誰知道他全程繃著麵皮,只會說兩句:“坐直了”,“放鬆韁繩”。好吧,看在他默默地牽著我,走了好幾日的份上,勉強承認他,是個合格的老師。半個月後,我終於可以悠哉遊哉,跟著他們屁股後頭,慢慢騎了。代縣以北二十里外,雁門山高聳入雲,峰巒疊嶂,東西山岩,挺拔峭立,中間唯有一羊腸小道,盤旋崎嶇,溝通南北,於至窄至高處,設立了一座險關堡壘,號“雁門關”,有“天下九塞,雁門為首”之說。不僅如此,宋軍還沿著的雁門山脈,修築的長大幾十裡的防禦城牆,牆高足有三丈餘,比太原城牆高了一半,隨著連綿山脈,蜿蜒起伏,隱沒天邊。在雁門山下,趙國李牧曾奉命駐紮多年,抵禦匈奴,保境安民;秦始皇曾派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從此出塞,北擊胡虜,收復河套,將匈奴驅逐到陰山以北,沿著陰山修築萬里長城;漢高祖劉邦時期,中原大亂,匈奴曾驅兵南下,攻破晉陽,長城形同虛設;直到漢武帝時,衛青、霍去病也由此出塞,千里奔襲,大破匈奴,收復河套,重築陰山防線;唐朝時,為抵禦突厥,於雁門山東西峭壁之間,絕頂置關,鑄造關城,戍兵防守,始稱“雁門關”。一直到五代石敬瑭,向遼國認了兒皇帝,獻上了燕雲十六州,中原再一次失去了北陰山防線,雁門關就是太行山以西,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