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她不禁望著床上的男人。[你……還好嗎?]聽他一直咳嗽,她於心不忍的起身,來到桌旁,倒了一杯茶,端到他的面前。元染墨抬起眼眸,望著她,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板著一張臉,[你覺得我看起來好嗎?][你生病又不是我的錯。]個性直率的她忍不住嘀咕,[咳得那麼嚴重,我昨晚也睡不好,那我是不是也要對你發脾氣?]他隨即垮下臉,[你還敢抱怨?你呼呼大睡,打呼聲如同雷響,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你睡不好?]睡不好的人是他!昨晚這胖妞吃飽就倒頭大睡,一個晚上不斷的打呼,甚至還磨牙說夢話,夢囈的內容全是蹄膀、烤鴨、雞腿、東坡肉……他光聽就覺得油膩反胃,但她唸唸有詞,還不忘吸口水。[哪……哪有?!]她漲紅圓臉,來個死不認賬。[你的嘴角還有口水痕跡。]他一雙黑眸冷冷的望著她。啊?她下意識的用手背抹擦嘴角,好像是真的……冉婧還算有羞恥心,急忙用手抹抹臉,再摳摳眼角,深怕有髒東西卡住。看著她這副憨傻的模樣,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竟是以八人大轎迎娶進門的新娘。他之前根本不贊成娶素未謀面的姑娘來沖喜,可是爹孃跟著一個江湖術士起鬨,說什麼找個八字帶福的姑娘迎娶進門,不但可以沖喜,還可以讓生病的他日漸好轉,完全不管他的反對,還是把人迎娶進門。而她,就是沖喜新娘。一個長相不怎樣、身材又圓滾滾的小白豬,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個他看得順眼的優點。而她此時也大咧咧的盯著他,完全沒有姑娘家該有的矜持與害羞。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盯著他,打量他的全身上下。[你瞧什麼?]他被打量得有些惱怒,忍不住開口。[你的脾氣不太好。]她皺了皺眉頭。這男人說話不能客氣一點嗎?一開口就像她欠他幾百萬。[如果你是被逼著成親,還會嬉皮笑臉的嗎?]他毫不掩飾的說出心底的不願意。[噢。]她用肥短的食指撓了撓圓圓的鼻頭。[那我可以理解了][理解?]這看起來腦袋不太靈光的胖丫頭能理解?[你理解了什麼?][我跟你一樣,都是被趕鴨子上架。]她無奈的嘆口氣,又忍不住瞧了瞧他的俊顏。說真心話,他長得挺韓系美少年的,雖然帶著病氣,但是恰如其分的削弱那無形的暴君氣質,愈瞧愈覺得他好看。不過他一開口就破壞氣質的壞脾氣,著實教人不敢恭維。[什麼?]這下換他聽不懂了。[跟我一樣?若跟我一樣,你怎麼還會嫁進元家?][我才想抱怨,好嗎?]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原本要爬牆逃婚,沒想到又被抓了回來,一醒來就被五花大綁的丟進花轎……唉,你知道嗎?我昨天還跟一隻公雞拜堂呢!到底是哪個天才想出跟家禽拜堂的點子?] 古代人的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啊?人還活著,卻用公雞拜堂;如果他不在的話,不就跟神主……呸呸呸。她輕打自己的嘴巴。現在他正活生生的在她面前,她這張壞嘴巴別亂詛咒,到時若沖喜不成,反倒衝煞到他,她要如何賠人家一個兒子呢?逃婚?他的臉龐變得更加陰霾。雖然元家家大業大,但是外頭的人都知道元家大少爺是天生的藥罐子,有可能撐不過明天,嫁過來的姑娘隔天就成了寡婦,所以她才想要逃婚的嗎?[不想嫁,那你現在就給我……咳、咳……]他因為氣急而狂咳。她想要上前,幫他順順氣。這時,婢女來到外頭,[恭喜大少爺、少夫人完婚,奴婢端來大少爺的湯藥,請少夫人服侍大少爺吃藥。]她停下腳步,轉身走向房門,開門,接過婢女手中的瓷碗後,才小心翼翼的回到床邊。[你的藥來了。]她低頭嗅了嗅,隨即五官擠成一團。[這藥聞起來很苦。]他正在氣頭上,大手一揮,打翻她手中的瓷碗,那熱燙的黑色湯藥灑在她白嫩的雙手手背上,霎時出現紅色的燙傷痕跡。 [啊!]她叫了一聲。他沒錯過這畫面,以為她會對他大吼大叫,沒想到她的第一反應卻是忍痛的甩甩手,然後抓著他的手,擔心他的狀況。[喂,你沒燙到吧?]沒辦法啊!誰叫他長得細皮嫩肉的,肯定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鑲金少爺,都已經生病在床了,如果她不小心弄傷他,不知道走出房門後會不會被人拖去打一頓?她覺得自己已進入虎穴,凡事最好小心一點,曾經看過電視演的豪門古代劇,這種[金少爺]還是別招惹比較好,也許背後還有個厲害的老夫人撐腰呢!冉婧陷入自我幻想之中,決定當個小俗辣,千萬別弄傷眼前的大少爺。[你……]該說她笨,還是說她憨直?明明她都被燙到了,卻還是先關心他的情況。[你是笨蛋嗎?你不痛嗎?]她的遲鈍讓他忍不住低吼出聲。[我皮粗肉厚,沖沖冷水就好。]她皺起眉頭,看著他。[聽你吼得這麼大聲,應該是沒燙到你……]她碎碎念之際,見到前方擱在一個水盆,於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