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著去打球,這種頻率根本不叫玩,叫發洩。
“爸,那我先去公司了,你好好玩。”
“恩。”
秦震去到球場才知道,為什麼兒子今天這樣關心他到底是不是去城郊,是不是跟老劉一起。
一輪還沒打完,草坪那邊就慢悠悠的開過來一輛球車,上面坐著的男人有一張秦震永遠不會忘記的臉,就算這些年的可以迴避,當年那麼好的夥伴,還是一眼就看到他的位置。
宋楚風矯健的跳下車,拿著球杆很鎮定的往秦震的方向走過去,他的方向太明確,秦震放下舉到一半的球杆等著他。宋楚風嘴角噙著笑意,與年輕時一樣神采飛揚,只不過眉宇之間多了深刻的皺紋,鬢角的頭髮也已經花白。
“秦震,真是好久不見了。”
秦震顯然並不想跟宋楚風進行所謂的敘舊,只是淡淡的丟出一句:“有何貴幹。”
他的態度不友善的這樣明顯,宋楚風心底無奈一笑,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我要跟你談談關於當年的事。”
“當年?當年有什麼事,不過是一個傻小子昏了頭,被個心機深沉的女人給耍了,差點把家都賠進去罷了。都知道的事情,還說什麼。”
本來宋楚風對於秦震的態度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是他這句話一出口,宋楚風聲音陡然放大,不掩憤怒:“收起你對盈盈的詆譭!這些事情,為了盈盈,我憋在心裡這麼多年,而你竟然躲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自己去查證,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你有腦子嗎秦震!”
宋楚風長秦震七歲,年輕的時候扮演著亦兄亦師的角色,這時候熟悉的口吻一出,兩人皆是一愣。畢竟,無論是當年那個溫和包容的大哥,還是那個陽光的青年,都已經被歲月催白了雙鬢,舊人舊話不同時間,說不感慨,是不可能的。
“什麼都別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是真的要跟你談。”宋楚風低低嘆了口氣,認真的對秦震說道。
球場提供的休閒場所一應俱全,因為不是假日,來打球的人並不多,兩人在偌大的廳裡選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他們都沒有心情喝什麼,服務生也在給兩人送上必備的檸檬水之後就識相的退開了。
“好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秦震已經後悔答應宋楚風坐在他身邊,每次看到他的臉,當年的傷痛就排山倒海的襲上心頭,他秦震自以為叱吒商場幾十年練就的忍耐和逢迎,沒想到還會有破功的時候。
不理會秦震的惡劣態度,宋楚風敲敲桌子,彷彿下定決心一般:“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當年自你們婚禮前三天開始發生的一切……的真相,希望你能安靜的聽我說完,不要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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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軒到了辦公室就以比平時更高的效率處理了桌子上堆積的檔案,十點不到,他放下最後一本企劃,揉了揉眉心,動動僵硬的脖頸,也按下了電腦螢幕的待機鍵,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掏出手機輕觸螢幕上那個快捷通話鍵,彩鈴剛唱兩句,柳亦情的聲音就從那頭傳了過來:“怎麼這麼早呀。”
秦海軒輕笑,揶揄:“小姐,已經不早了,別告訴我你還在睡覺。”
“當然沒有,我都吃完早飯看了好一會兒報紙了,別小看我好不好。”
“睡飽了嗎,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嗎?”
柳亦情在電話這頭皺皺鼻子,感冒已經好了有幾天了,他居然還記著,每次見面和打電話都要說一遍,柳亦情比口型說了個“囉嗦”,尾音的沒收好,讓秦海軒聽到了一個模糊的“嘶”,知道她一定在抱怨,秦海軒無奈的笑笑。
“你要和我說什麼呀,打來就為了看我起床沒?”
“恩。”
“……”
秦海軒決定不再鬧她,比起電話裡,他更想讓她早點出現在面前:“我在公司,你來吧,一起吃飯。”
“你都不問我有沒有應酬嗎!”
“不用問,你昨天晚上都給我報備過了,怎麼,忘了?”
“……有可能臨時有約啊……”
“你有嗎?”
“……沒……”柳亦情說完也覺得自己很無聊,可是戀愛中的人,每天見面聊天膩在一起,說的不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話,可是自己卻甜蜜的很。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問道:“那我要是約了同學去玩呢?”
“不準,你走之前的時間,都是我的。”
“霸道!”
放下電話,柳亦情輕快的走到衣櫃前找出一件韓版長衫配修身牛仔褲,再抓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