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賢妃面色大變,驚恐又委屈道。
周琬靜眼瞧著這出戏越演越離譜了,冷聲道:“李太醫,可真與本宮宮裡的燻爐暖爐香爐有緣啊!”
“微臣不敢,娘娘宮中的燻爐燻過許多香料,但是獨獨沒有麝香,至於暖爐內壁都是碳灰,更是沒有香味,若是在暖爐之中加上麝香,不出片刻便能聞到。”聽完李太醫的解釋,眾人已知道暖爐無蹊蹺,待看著皇后與賢妃的表情,兩人一個面上淡淡的,只是不停囑咐身旁的嬤嬤動胎氣之後該要的補食。另一個趴在地上,剛剛梳好的髮簪又散亂了……
明明在周琬靜的地頭上出事,明明皇上都點頭查了,為何到頭來無事,反倒是自己的錯?賢妃面色慘白,悽慘不已。
龐公公適時插話:“回稟皇上,自打周貴妃娘娘在燻爐之中發現麝香,後宮數月已未進麝香這類藥物了,更別說是有一塊能拿來燻了,就是半點兒粉末,這宮裡呀,也找不著。”
皇上聽著,贊同道:“前車之鑑呀,此事,既然真相大白了,愛妃也受委屈了,待朕忙完要事,定來陪愛妃。”皇上盯著周琬靜看了一眼,那般的情深意切,周琬靜笑道:“臣妾省的。”
眾人目送皇帝聖駕離去之後,皇后這才道:“賢妃,你起來罷。”
“行了,既然證明了貴妃妹妹是清白的,那本宮也就放心了,想來妹妹不是這種容不得人的人,時候不早了,將佘才人扶起,賢妃,梁才人隨本宮回宮,大家一起走,一路上也有個照應。”皇后說著,便要起身,反倒是周琬靜伸手一止笑道:“姐姐剛剛坐下就要走,未免太快了罷,待喝杯熱茶再走也不遲,諾是姐姐不賞妹妹我這個臉,妹妹我可得多委屈啊!”
說罷,一揮手讓挽眉等人換熱茶,等眾人喝過一輪熱茶之後。周琬靜這才捨去一臉笑意,一副不悅道:“賢妃妹妹,本宮與妹妹朝夕相處,想不到最後竟換來猜疑,真是諷刺啊!”
☆、禍不單行
皇后眼見周婉靜發難,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瞧著,絲毫阻止不了,畢竟賢妃之前所作為算得上是“汙衊”,她周婉靜若是有不順氣的,大可發難。
賢妃自知大難臨頭,卻也非池中之物,她迅速冷靜下來,沉聲道:“娘娘恕罪,方才罪妾一時口誤,冤枉了娘娘,罪該萬死,罪妾非是疑心娘娘,而是受人教唆。”賢妃說完,抬眼看了一眼皇后,接著低頭道:“方才在側殿之內,罪妾一心只顧佘;才人腹中胎兒的安危,又見她滿頭大汗,直呼肚子痛,故此也忘了其他,一心撲在佘才人肚子之上,帶太醫來之後,梁才人悄悄對罪妾說道:佘才人什麼時候都好好的,卻恰好在娘娘這裡動了胎氣,且人進了側殿,暖爐一上,卻更是呼喊疼了,怕是娘娘這裡東西不乾淨,有心害佘才人。”賢妃說著,一旁的梁才人嚇的通臉煞白,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待發現周婉靜凌厲一眼朝自己射來,已然是直挺挺的跪了下來,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周婉靜也明白了賢妃之意,當時側殿之中皆然是賢妃與梁才人的人,此外無外人,雙方各自有主子,一旦問起來自然幫著自家主子,話不可信,賢妃敢將責任推到梁才人頭上,便是料定了這一點,既然明知無結果的事情,誰也懶得去問,這才敢大膽推卸責任。
周婉靜只是輕輕抿嘴一笑,對著皇后親切道:“夜裡涼,娘娘注意身體,這晚上不比白天,宮燈雖有光,但也不過是螢火之光罷了,今夜烏雲蔽月,想來是與月光無緣了,娘娘若是覺得夜路黑,不妨多點亮幾盞燈,臣妾恭送娘娘。”
皇后會心一笑,拍拍周婉靜的手,兩人好似一對好姐妹寒暄般的說道:“妹妹有心,那本宮就多帶幾盞燈,若是還看不清路,該是人老眼花了,不過妹妹也要注意,這螢火之光聚集起來,也能點亮一方。”
周婉靜笑意更深,親親熱熱的送走了皇后賢妃等人,至於今晚的事賢妃與梁才人還有皇后之間,周婉靜也懶得理會了。
在周婉靜的規劃裡,皇后是必死的,只不過不是由得她來動手,先早前周婉靜的父親曾問道:“蝗蟲死期?”周婉靜在回信淡淡一句:“一切看天意。”
這蝗蟲的蝗與皇同音,蝗蟲又是專門禍害莊稼農務的害蟲,對周家而已,陳家便是擋人發財的害蟲,用來比喻陳家皇后在貼切不過,而周婉靜那句一切看天意,天子天子,天便是真龍天子。皇后的作用在於牽制著陳家的人心,只要皇后在位一天,陳家人便還以為陳家有一道護命符。若是陳後一死,陳家人權勢落空,而皇帝步步緊逼,說不定狗急跳牆,反了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