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及周琬靜,能砍去周琬靜的一個臂膀也是好的,可如今周琬靜幾句話連消帶打,自己若是提起,又顯得太過小家子氣,連帶皇上也不滿……這麼想著,梁才人有幾分按耐不住了。
皇后與賢妃飛快對視一眼,紛紛朝著梁才人看去。
皇上呵呵一笑,似乎在嘲笑瀟婕妤,說道:“也是,瀟婕妤助愛妃管理後宮,皇后娘娘病中也多次隨前伺候,是個玲瓏人兒,梁才人也別在瀟婕妤宮中住著了,另闢新居吧,別擾了瀟婕妤。”
瀟婕妤跌忙起身謝恩,心中不明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如此甚好,就讓妹妹與回住淑茗齋罷。”周琬靜暗道:也好,如今梁才人是賢妃的人,與瀟婕妤不可太過接近,否則易壞事。
“姐姐可是說錯了,梁才人原住的地方是蒹葭宮……”賢妃快人快口,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早在梁才人離宮的時候周琬靜就打著五品才人不宜做一宮之主的名義發落了,如今怎好再讓人住回去。
周琬靜冷眼瞧著賢妃說到最後不由自主捂住嘴唇的樣子,笑道:“妹妹,本宮說的可沒錯,本來嘛,淑茗齋便是適合才人位份的人居住的,本宮不過是按照宮規罷了。”
“可那淑茗齋是佘寶林住的地方。”賢妃不甘道。
“妹妹說對了,梁才人居住淑茗齋,於情於理便是再合適不過了,何況淑茗齋位處東側,是由一個宮殿改造而成,住兩位主子堪堪合適,既符合禮法,又不委屈了兩位妹妹。”周琬靜句句有理,乍一聽恰似沒什麼不對的。
“可……”賢妃終究不甘。
“好了,一個才人住在那也值得兩宮之主鬥嘴,此事明早再議罷了,此時是賞月之時,愛妃們大可拋開凡塵之擾,靜心賞月。”皇上舉杯提議,周琬靜也快速斂去凌厲神色,即將刀光劍影的大廳瞬間又緩和起來了。
直到戌時,眾人飲酒把歡,吃著美味佳餚,看著歌舞交匯。
周琬靜喝下了解酒湯,又吩咐挽眉為瀟婕妤準備一碗。皇后面色疲憊,但依舊端坐在上座,維持笑容。周琬靜感覺今日皇后大有不到散會不罷休之勢,於是自己猛灌了一碗解酒湯,打算一戰到底。
酒過三巡後,梁才人起身,自告奮勇要表演一番。瀟婕妤已有些上頭,譏諷道:“妹妹這舞就別跳了,要看跳舞還得請寶林妹妹。”
這番話說得極為露骨,卻讓人想起當日梁才人與佘寶林同舞之後的殊塗待遇,不免嘲笑。
梁才人咬著嘴唇,似是強忍住了怒火,笑道:“妹妹拙技,讓婕妤娘娘恥笑了,今日妹妹想借月圓之夜,吟一段詩。”
皇帝喝的興趣,點頭道:“好。”大手一揮,歌伎便停下來,龐公公急忙上前道:“梁才人,請問您要不要配樂。”
梁才人一首額,說道:“有勞公公了。”
樂聲一響起,梁才人即便走到宴席之中,媚眼彎彎,輕啟唇吟道:“劍水靄歡聲,喜慶間生人傑。一段蔥蔥佳氣,扇薰風時節。今朝銀艾佐琴堂,爭把壽香爇。去去鳳皇池上,見龜巢連葉……”
“好!好一句“喜慶間生人傑”梁才人吟的此詩甚的朕心,當真是好事近了好事近了啊!”皇上鼓起掌來,皇后也笑意盈盈,稱道:“梁才人說的好兆頭。”
周琬靜輕蔑: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施的還是自己的老計謀。朝佘寶林看去,只見佘寶林淡定神色,微微低著頭,看似一副無害。
那廂的梁才人微微一低頭,兩頰染了色般的暈開,謝過皇后的賞賜後又回到位置上。賢妃一臉得意,挑眉看著瀟婕妤,可瀟婕妤卻扭頭同佘寶林說著什麼,裝作看不見。
冷眼旁觀著,周琬靜越來越覺得今夜不同尋常,上座那女子今夜似乎有了全套的計劃,先是說起自己打理後宮的事,復而又是行酒令,含沙射影直道自己其位不正,接而又搬出梁才人……
“皇上,臣妾極喜梁才人,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子,既然梁才人目前暫無居所,不如就住到貴妃妹妹側旁的菀芳齋吧,如此既不失禮節,妹妹又能時時刻刻教導梁才人。妹妹覺得意下如何?”皇后問道周琬靜,臉上笑意,眼中卻略帶凌厲。
這大概是這病美人首次出擊罷。周琬靜有些愣神,為何?四五年了,她每次出現在自己眼前均是慈眉善目的樣子,為何今日一反平常。菀芳齋就在自己宮側,自己剛剛把梁才人從瀟婕妤哪兒趕走了,復而皇后又把她請過來了。
“皇后娘娘說的極是,不過菀芳齋雖近朝宣宮,方位卻是極其不好的。”周琬靜一字一句道:“當年的朝宣宮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