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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院長,陳斯嶼是準備提前畢業了嗎?” “不能吧,千萬別,他這樣離開,博士後絕對不會在我們站點了。” “他想離開,我們沒辦法攔他……” “瘋了吧,學生提前畢業,攔什麼攔,師德何在?” “但他走了,這麼多爛專案怎麼辦?” “好不容易沐大數學系和海大拉開鴻溝般的差距, 他走了,又要退回遠點!” “院長,陳斯嶼重要,以他為先吧。” 這個年輕人,什麼都沒做,卻把一群人逼進了絕路。所有老師,都在害怕他選擇提前畢業。 他不用做任何,他不滿意的那些,會有人來逼學院去解決。汪盛無可奈何:“專案評估沒問題,這些專案是可以繼續做下去的。” “您也說,是可以。”而不是“適合”。 陳斯嶼一句,堵回了汪盛準備許久的證詞。 他厚著臉皮去求,讓他來見自己一面,難道就這樣鎩羽而歸,大家都等著他,談出一個好結果。 汪盛覺得希望渺茫,他手裡沒有任何可以給到陳斯嶼的砝碼,平日,允諾學生,好工作、分房子,這些,陳斯嶼不缺,他出去能找到的工作,絕對比學校任何一個領導給他介紹的要好。 沒有砝碼,如何談判。繼續厚著臉皮,好像成為了唯一可以走的路。 “能不能再堅持堅持?你的同學,你的學弟學妹們,他們都很需要你,他們以你為領航標,你切莫辜負他們。” 陳斯嶼眼裡,當真只有“尊”,沒有“重”了。 尊重兩個字一旦拆開,說話語氣不由叫人冷寒。 “說反了。正是為了他們,所以我更要放棄堅持。” “想耗時間?你想浪費這三年?”對於數學生,時間有多重要,不用人強調。這正是黃金年紀啊。 “我可以提前畢業,我想我滿足條件了。” 汪盛丟了面子,丟了血氣,人年輕人心裡明亮如鏡,什麼都知道。他明白,做陳斯嶼功課這條路註定無疾而終。 “你提前畢業,你覺得你的同學,或者學弟學妹們能畢業嗎?如果我們堅持不換專案。” “與我何干。” 陳斯嶼看向院長,眼裡透出的冷血,不像是裝的。 汪盛無力說下去,他這個學生,勝在聰明,也勝在冷血。如果心軟,那弱點太多,或許早就妥協了。 偏偏,他情薄,心硬,哪能攻破。 “副院長馬上退休了,他生日在明年五月。”明年五月就退休了,能不能再忍忍? 一步步後退,一步步妥協。 陳斯嶼只退了一步,而他們是步步後退。 “嗯。” 這回答像是在說:既然如此,那就等副院長退休了,他再回來…… 哪還能等到…… 但如果,現在與副院長作對,前面這麼多年的隱忍,不就白費,所得到的,也不過是短暫的半年而已。 “為什麼是這個時間點。” 汪盛想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間點。 “您覺得,副院長走了,專案質量真的會改變嗎?” 汪盛睜大了點渾濁的眸子。 “不會。有人已經吃到了甜頭。” 陳斯嶼殘忍地道出事實。 副院長一走,有人必會緊隨他腳步,爭先恐後效仿模仿。忍過半年?不,是在給惡人留準備時間。 汪盛沉悶地,支著桌面不說話,胸口起伏,嘴唇緊抿。 陳斯嶼全程站著,他收斂了居高臨下的盛氣凌人,但本身的氣質氣場,又讓他不停散發不容置疑的凜冽。 汪盛聲音,是在動怒:“你在煽動大家反抗學校。” 雖然,到現在,只有他一個人,停了研究,但…… “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緊隨你的腳步。” “你想承擔這個責任嗎?” 院長的威嚴不允許挑戰,陳斯嶼卻不當回事,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信奉的真理。 而他的真理,在數學上,在題上,也在人上。 “不想。” “不想你還敢這樣說,這樣做!” 關鍵在於說,陳斯嶼說了一個令所有人難堪的秘密。 “他們不會隨我,他們會一直熱愛數學。” 不會有人停下。 這一點,作為學生的陳斯嶼,比作為老師的汪盛,還要確定。 正如此,所以他要幫他們。 ………… 夏笙不放心,臨近下課,給陳斯嶼發訊息,問他在哪,他說還在數學樓,她立馬收拾東西,往數學樓走。 像是有一個世紀沒來數學樓了,她進門的那刻,居然有點恍惚。 輕車熟路來到陳斯嶼辦公室,招待她的,還是龐天忘和康康。 “這不是夏笙嘛,好久不見,你來找誰?” 明知故問。 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