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與黑。
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
冷冰冰的陰影與餘溫尚存的鮮血靜靜的交織在龜裂的柏油馬路上。
“沙,沙沙”沒有叫聲,只有爪子劃過地面那詭異的摩擦聲。
這是一隻喪屍褐鼠,這種原本作為遍佈歐亞大陸的優勢鼠種卻在災難爆發的初期就幾乎滅絕。
也許這隻就是世界上的最後一隻褐鼠,即使是一隻喪屍鼠。
鼠類,作為一種十分聰明的非靈長類生物,不僅不會食用被汙染的食物,而且其靈敏的嗅覺可以讓其趨利避害。還有,嬌小的身軀以及較高的速度讓其經常容易被怪物們所忽視,而且即使被發現了也可以及時的逃跑,逃竄於四通八達的管道夾層之中。所以鼠類是完全可以作為末世贏家,不僅不會被感染,而且還會活的更自在。
但,也正是這種幾乎不會被感染的特質讓褐鼠在僅僅災難初期就幾乎滅亡殆盡,因為人類在被飢餓與生存壓力同時威脅之下,一團褐色的“乾淨”肉類似乎也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
“吱吱?”這隻喪屍褐鼠似乎發現了什麼,暗紅的眼眶之中,閃爍的是生前的趨利避害的本性。
…………
“咔嚓”
一根蒼白的脛骨被踩斷,上面還沾著幾絲未腐爛的筋肉。緊緊的粘在骨頭上,即使白骨被踩斷了,乾枯的筋仍然連線這兩段碎骨。
“咔嚓”
另一隻靴子從一張微微攏起的骨掌上踏過,骨掌少許的幅度或許是在哭訴死前的不甘。
可是這個乾枯骨架只剩下上半身,脊椎似乎被大型動物殘忍的咬斷!不規則的橫截面蘊含的是死前的極度痛苦!
漆黑的男人對這枯骨的故事並不感興趣,暗紅色的長靴還是繼續向前穩步邁進,區區死屍還沒有辦法阻攔這個男人的腳步。咔嚓咔嚓的聲響是在這寂靜世界中唯一的聲音……
“咕嚕!”喪屍鼠發現了這個不速之客,而且它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身軀比自己大上無數倍。
但是對方的龐大皮囊並不能讓這隻喪屍畏懼,引來的反而是對血肉的無限渴望。
看著面前喪屍一臉渴望,“喪屍又怎麼會害怕呢?”男人似乎自嘲了一下。面目的陰暗,晦澀的釋放著他心中的“無”。
似乎是感受到了敵人的嘲笑,“嘎吱嘎吱!”喪屍鼠的前鄂因為腐肉僵硬,而發出了老舊木門一樣酸酸的嘎吱聲。
它似乎是想對著面前的新鮮血肉宣佈自己的所有權,只是腐爛的聲帶並不能發出任何威武雄壯的聲音,有的只是上下顎骨頭交替時的碰撞聲。
男人空洞的眼光看下來。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光啊!
黑色偏褐的瞳,是正常的亞洲血統,可是黑色的瞳裡沒有靈動,彷彿是密佈的零件,一個個齒輪組合在一起,一開始轉動就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男人的瞳孔隱隱的散開,如同將死之人一般,腳步卻仍然穩重,一步接著一步,行雲流水的向前踏去,眼前恍若無物之境。
“嘎吱!”喪屍鼠的鄂違反常理的上下張和,它奮不顧生的向前,為了鮮美的血肉狠狠的撲向這個“龐然大物”。
撲在空中時,半腐爛的面部毛皮清晰可見,讓喪屍鼠的表情更加猙獰!
“呼——”風動了?
(拔刀斬!)在那一瞬間,既是極靜,又是極動。
“嚓!”
喪屍鼠發現自己無法掙扎!
——————男人的手,緩緩的伸向武器,不過這樣的速度完全沒有自己快!
他動了!
他沒動?
“嚓!————”沉悶的響聲穿透了自己的腹部。
大劍,“餐刀”!
暗紅色的劍麵點綴著少許的星辰!一顆顆晶化的獠牙被錯落有致的鑲嵌在大劍的喉部。
“餐刀”正如其名,讓人驚訝的秀氣劍身,與殘暴的利齒相互襯映,讓人對她的名字感到諷刺。
“呲。”美中不足的是,劍身的正中間似乎被鈍器所損壞,原本最為堅不可摧的地方卻盤根錯節著條條裂紋。
細微,卻清晰可見。
“嘎吱!”那隻喪屍鼠已經被釘在地面。顆顆晶瑩的利齒離喪屍鼠的腦袋只有些微距離,但是它還是在掙扎著,掙扎著。如同可憐的螻蟻一般。
這個男人沒有施捨他的惻隱之心,不過向來如此。
“呵”,冷冷的一笑,沒有表情的面龐一瞬間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