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摸出錢包取錢給他,至於給了多少,我自己也不清楚。現在的我已經喝得很醉了,頭暈眼花,腳步漂浮,腦子裡除了五十萬的違約金在翻天覆地地亂轉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事情。
摸著飯莊的牆壁,我晃晃悠悠地找到了大門的位置,推開走出去。
呼,燥熱的空氣迎面撲來,頭更是暈得一塌糊塗,腳下不穩,只感重心向右猛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然而,肩膀卻被什麼東西頂住了,好像是雙手,而後就聽有個女人的聲音:“怎喝這麼多酒?”
她嗓音有點耳熟。
我說了聲謝謝,站穩身形,耷拉著眼皮繼續前行,沒心思去看女人是誰。
“你等一等,這個樣子怎麼回的了家?把手機給我,我給你家裡人打電話。”
我不理她,加快了些腳步。可走了沒幾步,右臂被人一把拽住,接著,有一隻手伸進了我兜口,似乎是把我手機摸了出去。
“咦?沒電了?”
我垂著眼皮,伸手想把手機拿回來,但就在這個當口,一陣陣眩暈感煞那間襲來,我趕緊彎下腰,蹲在牆角大口大口吐了起來,過了會兒,就什麼知覺也沒有了。
第77章【枕巾做的裙子】(求收藏)
四周很熱,跟掉進了火爐裡一般,每一寸肌膚都滾燙燙的。我恢復了意識,努力睜開兩片似掉了兩坨鉛塊的眼皮,四顧觀察了一番。天快黑了,此時應該在八點鐘左右。我正躺在一張光禿禿的床上,沒有床墊,沒有被褥,只是墊了層薄薄的床單,後背隱隱感覺到床板上扎人的木刺。屋內的擺設極為簡單,有的僅僅是各式顏色的保險櫃,略略一數,我所在的房間就有四個之多。
這是哪兒?我怎麼來的?
我想從床上爬起來,頭卻一疼,頓感天旋地轉,嘔吐的**再次掠上心頭。
白酒不比啤酒,一旦上了頭,酒勁兒是很難下去的。
我難受極了,有種得了心臟病的錯覺,燥熱,憋悶,呼吸困難。勉強下床,踩上了我的帆布鞋,我才發現自己的上身是光著的,T恤衫不知跑到了哪去。顧不得多琢磨,我浮空著步伐跌跌撞撞地推開臥室門,客廳裡沒看到人,入眼盡是跟臥室相仿的保險櫃。我確認了衛生間的方向後,便踱步奔過去,推門,掀開馬桶蓋,一手扶住一旁的洗衣機穩住重心,一手扣著嗓子眼,嘔嘔大吐著。
昨晚和今早我都沒怎麼吃東西,把中午那點冷盤吐乾淨,就只是乾嘔了。
隨手從馬桶正上方的鋁合金架子上抓過一塊毛巾,擦了擦摳嗓子的手指,旋即半屈著身子,雙手扶住膝蓋,繼續往馬桶裡啐吐沫,不過,卻怎麼也吐不出來了。大腦昏昏沉沉,像變成了一根弦,遲鈍異常。我不知道喝醉酒是件如此難受的事情,否則,我肯定會控制好自己的酒量,不喝那麼多了。
“咦?人呢?”
我聽到客廳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蹬蹬蹬,腳步漸近,不過片刻,女人俏麗的身形站在了廁所門前——竟然是晏婉如!
“醒了?好點了沒?”
“怎麼是您?”我臉色蒼白地喘了兩口氣,忍著那股子難受勁兒咬牙道:“這是您家?我下午怎麼了?”
晏婉如苦笑著瞅瞅我:“你自己怎麼了,自己還不知道嗎?我去瀚海拍賣看完預展出來,就碰見你跟輔路邊上醉醺醺地晃悠,當時可嚇壞我了,萬一有個汽車從旁邊過,撞上你咋辦?你手機沒電了,也聯絡不到你家裡,我就叫了輛車,扶著你來我這兒了。”
我一愣:“您去瀚海了?”
晏婉如理所當然道:“聽說那兒來了一支元青花,我自然得去看看了。”
我不想跟別人談及元青花的事兒,哦了一聲,用那塊溼乎乎的毛巾沾了沾嘴角的嘔吐液,“今天謝謝您,嗯,不給您添麻煩了,我回家了。”
“你還暈的乎呢,怎麼走?不急,先歇歇……喲……你拿什麼擦嘴吶!快放下!”
我狐疑地一眨眼,把嘴上的毛巾提拉到眼跟前瞧了瞧,我……我暈!居然是條溼不拉唧的肉色內褲!
“才多大就學人家喝酒!”晏婉如臉一燙,教訓般地瞪我一眼,走過來將內褲拿到她手裡,翻開洗衣機蓋子,一把丟了進去,看看我,她回手從鋁合金架子上摘下條粉色毛巾,“我去給你熬點醒酒湯,吐完了就進屋躺著吧,喏,毛巾。”
我尷尬萬分地笑笑:“謝謝。”
等晏婉如一走,我立刻漲紅著臉蛋摸了摸嘴唇,方是注意到,衛生間的架子上掛了好幾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