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師搖頭道:“婉如,不是我埋汰你啊,整個臨安城也見不到幾方正宗的大紅袍,那種機率太小了。我勸你還是回北京看看,問咱們圈子裡的人誰願意出手吧,那樣機會還稍大一些。”
晏婉如溫柔一笑:“不用了。已經買到了。”
嚴老闆和柳老師齊齊一呆:“買到什麼了?大紅袍?不能吧?”
晏婉如對那方印章極為喜愛,從下午玩牌時就沒理開過手,一直在把玩著,現在,自然也貼身踹在兜裡。聞言,她摸出那方纏繞著鮮豔血色的印章,託在手心往兩人身前遞了遞,“託小靖的福,是他幫我收來的。”
左右瞅了瞅,嚴老闆驚歎道:“好章,好章啊,比我那方大紅袍可強多了。”
柳老師看上去也非常喜歡它。“你可真捨得花錢,這章要一百三?”
“沒那麼貴。”晏婉如笑看了武一眸子,柔奐道:“一百萬整。”
嚴老闆呃了一聲,看看我,瞅瞅她,“我給一百零六萬,賣嗎?”見晏婉如搖頭不語,他又道:“要不拿我的章跟您換?我再加四十萬?”
柳老師顯然是比較瞭解晏婉如的,笑道:“呵呵,婉如跟我可不是一路人,她每年捐到慈善基金會的錢就上百萬了,不在乎這個幾萬十萬的。她玩石頭啊,純粹是為了收藏。不靠這個財的。”
蓮蓮跟一旁叫苦:“我媽可窮了,把錢都捐了,連套房子都不給我買。”
嚴老闆下意識道:“你要房子幹嘛?”
蓮蓮老大不要臉道:“以後結婚啊。”
弄得眾人一陣大笑。
忽地,一聲很不和諧的哼聲飄入我的耳朵,側頭瞧瞧,只見斜對面居然站著韋斌和涼子,他倆神色憔悴,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瞥了我們這邊一下,倆人便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向了人群,在飯館門口等待著拍賣。
“是他們!”蓮蓮跳起來往那頭一指:“真不要。,還有臉來呀?”
我道:“許是他倆還有十幾二十萬,想再搏一把吧?”
蓮蓮哼“哼一聲:“兩個。笨蛋!賠死他們!” 柳老師奇怪道:“昨天沒問清楚。你們跟他倆到底有什麼恩怨?他平白無故就把婉如車子颳了?不會這麼沒心沒肺吧?”
晏婉如給他解釋的當口,我抽空把嚴老闆叫了到一旁。
韋斌和涼子輸掉了幾乎全部的家當,我對喪家之犬也沒什麼興趣,主要還是關心我那塊轟動一時的毛料,見嚴老闆狐疑地看著我問什麼事,我想了想,組織語言道:“跟您打聽點事兒,那什麼,您昨天說東屋保險櫃裡是放著早先時候挖回來的小塊原石的,而且每次拍賣不會全部拿出,而是會留上一些,嗯。那拍賣之前,村民是隨便往外搬石頭的嗎?拿著哪塊是哪塊?偶然性很大?”
嚴老闆怔了怔,“你問這個幹嘛?”
“呃,好奇,想知道一些。”
他哦了一聲,古怪地看看我:“沒明白你什麼意思,但是,我從頭跟你說一遍吧,之前踩下來的毛料是存進保險櫃的,但不止屋子裡這些。還有很多存在其他地方,而且。因為考慮到拍賣,村民會分別選擇一些中低高檔次的石料拿出來,也都是提前很多天選好的,除非是新開採下來的壓軸大毛料,只有它們和一些個礦主要求馬上拍賣的小原石才有可能直接上拍,否則,都要跟後面排隊的。”
我咀嚼著他話裡的意思,按照嚴老闆的說法,也就是,我還沒到臨安的這些天,今天拍賣哪個石頭就已經定下了,不會存在臨時的偶然性。更不會被我到國石村的蝴蝶效應影響。總結而言,曾經的那塊雞血石。也一定能在這次拍賣裡出現,不會有意外。
想到此處,我等於吃了顆定心丸,踏實了下來。
和嚴老闆走回到蓮蓮身旁,只聽柳老師問:“婉如,那你今天又是來看熱鬧的?不準備出手了?”
晏婉如眨眨眼:“不一定哦,有好石頭的話,興許也會買上一塊,你呢?”
柳老師道:“這裡氛圍比錯,比北京的拍賣會強多了都很謙讓,呵呵,要是有機會,我當然懷得買買了 搬”你和靖,我是窮人一個啊,幾千幾萬在我眼力就是大錢了。”
晏婉如揭他老底道:“別跟我哭窮了,您家裡那件官窯我可還惦記著呢,一百萬,賣不?”
柳老師嘿嘿一笑:“別說一百萬,一百二也不賣,你就死了這份心吧,嚴老闆,你今兒個打算抱幾塊石頭回去?”
嚴老闆道:“我倒希望拍個五塊六塊呢,但顯然不行啊,有兩塊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