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宗元憤怒的吼叫。☆、蓬萊山幻境(三)“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宗元又扔給百里英幾張紙,“你們早就好了!你跟他好,跟二師兄也好!我說你和二師兄這麼多年來怎麼都不肯好好成個親,每次我給你們指婚,你們都拼死拒絕!……原來你們早就好上了!你們真是……恬不知恥!”這又是哪跟哪?百里英這下是真的糊塗了。她撿起信紙一看,頓時臉上爬滿了一臉黑線。這張紙上寫的內容一看就不是齊雲樓那種專業情報機構的路子,完全是三腳貓的野路子。居然信誓旦旦的控訴她和公孫靖、趙千忍搞三角關係,說他們三個都好男風,有斷袖之癖。最可惡的是百里英,還腳踏兩條船,把公孫靖和趙千忍耍得團團轉,玩弄於股掌之上。紙上還羅列了好幾十條時間、地點、人物資訊俱全的訊息。說某年某月某日,百里英和公孫靖在某酒家相會,聊了兩個時辰才出來。又某年某月某日,趙千忍和百里英在某客棧密會,呆了三個時辰才出來。如此云云,洋洋灑灑幾張紙都沒寫完。最後的結論是,百里英、公孫靖、趙千忍三人都過了談婚論嫁的年齡,還遲遲不肯結婚。原因只有一個,他們都是斷袖。“這你也信?”百里英徹底無語了。不曉得宗元平時的智商都到哪裡去了。腦子進水了也不至於這樣吧。“證據鑿鑿,我為什麼不信?!”宗元是真生氣。“那我還經常跟你單獨呆在一塊呢。就像現在這樣。你是斷袖嗎?”“你……”宗元氣極,指著百里英說不出話。“我什麼我,”百里英抓著他的手指放下去,“我不是斷袖。我不喜歡二師兄,也不喜歡六師兄。”“那你喜歡誰?”宗元像真的腦子進水一樣,傻乎乎的接著百里英的話就問了。我喜歡你呀。百里英心裡暗道。可我能說嗎?不能。幾個念頭閃過,百里英臉上陰晴不定。宗元看著她,目光突然變得危險。他抓住她的手,一下子把她抵在一根柱子上,用像看獵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未等百里英反應過來,下一秒,宗元的唇舌帶著壓迫的力道,重重地、失去剋制地堵住百里英的唇,開始近乎瘋狂地吻她。宗元突如其來的、狂亂的深吻,像一場暴風雨席捲了百里英的整個神智。激烈的吻讓她幾乎窒息,勾纏的舌尖在他們密合的唇間急迫而粗野地來回滾動,甚至帶著血腥的氣息。不知誰咬破了誰的唇,鮮血的滋味裹在這個吻裡,他們卻渾然未覺。宗元固定著百里英的頭,反覆地吻她,吻她的臉、她唇角的傷口,又再度堵上百里英的嘴唇。他吻得那麼急切、粗魯,甚至痴迷。好像永遠不會結束這一個吻。像只有這一次、再也沒有下一次……宗元的腰胯頂在百里英身上,百里英敏感的察覺到那裡硬了。她像被突然電到一樣,一下子驚醒了。她掙脫出雙手,猛地一把推開宗元,擦著嘴唇罵道:“你幹什麼?”宗元紅著眼重新把她固定在柱子上,嘴裡含糊不清的說:“我幹什麼……你不知道嗎?那晚在荷塘裡,……你不是也對我這樣做過嗎?”百里英真怒了,抬起右膝一下頂在宗元的腹部。宗元吃痛,彎腰捂著肚子放開了對她的鉗制。“宗元你聽著,”百里英指著他說,“百里敬德確實是我爹,但除了這一點,那信上所說的其他事情都是莫須有。我從沒害過你,也從沒想過要害你。你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別中了別有用心的人的圈套。”她憤怒了。曾經親密無間的同門、並肩作戰的戰友,到底是因為什麼變成今天這樣。水可以熄滅火,水不會改變火。你認為神聖的,永遠不會被玷汙。如果它是可以被玷汙的,是因為它本就不夠神聖。百里英說完大步流星的踏出了崧高殿,留下一臉茫然的宗元,怔怔的看著地上那堆紙。近來,他的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雖然站在巔峰、大權在握,卻患得患失、無比空虛。或許人就是這樣,嚮往巔峰、嚮往高度,不曾料想,巔峰只是一道剛能立足的狹地。既不能橫行,也不能直走。只可享一時俯視之樂,怎可長久駐足安坐?上已無路,下又艱難。無人可解,亦無人可訴。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與惶恐。畫面再次切回蓬萊仙山的崇山峻嶺之間。這是一片位於兩條河流之間的河間地,其間樹木叢生、怪石嶙峋。公孫靖在其間穿行了一炷香時間後,面前豁然開朗,眼前出現了一大片平地。平地上沿著河流的方向駐紮了六十多頂軍用帳篷,一些身穿甲衣、手持長矛計程車兵來回穿梭於帳篷之間,認真的巡視著。不遠處的操練場上,喊聲震天,排列整齊計程車兵們正在教頭的帶領下操練。看到這無比熟悉的場景,公孫靖只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他快速的向主帳疾馳而去,路過的巡邏兵就像沒看見他一樣,任他進入了主帥大帳。大帳之中的案几前,端坐著一個穿著鎧甲、目光沉穩的男人。他死死盯著案几上的一疊紙看著,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