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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頁

而進入車內,幽紫色的光芒將絕望的死寂傳達,空氣中演奏著濃重的血腥味兒與刺鼻的酒精交織的樂章。瘦削的少女,為了節省一點空間,蜷縮成半圓將後背貼在與承重牆類似的車壁上。少女戴著厚厚的鏡片,搓著手撥出熱氣,剛剛隨口而出的熱氣凝結在鏡片上,栓在手臂上的白線劇烈地晃動著,緊接著,掛在胸前的鈴鐺響了。她扶著車壁爬起來,提著煤油燈前去檢視輕傷傷員——雖然還是人類的身姿,但很難想象依然有著理性。被稱為輕傷傷員的存在,擁有著被核資源腐蝕的殘肢,他們的喉嚨裡不住地發出痛苦的慘叫,少女比照著說明書,採取相應的措施,使其喑啞後便失去了意識【陷入沉睡】。而所謂的靜止的重傷傷員,是被切斷四肢,綁在實驗臺上的人、彘般的存在。“她之前,一直和這樣的怪物關在一起嗎?”這樣的事情對於一個十三歲的少女來說未免過於沉重,見到這樣的畫面,自己的胃部都有著強烈的痙攣意識,如果不是刀劍的毅力強於人類,自己大概已經昏厥過去了吧。想到這裡,陸奧守吉行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他握緊了自己的本體,小心翼翼地向著記憶的邊沿移動。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差不多該互相揭開繃帶、提示羈絆等級了。☆、42陸奧守的腳步很輕,穩健的腳程在踩過的記憶的土地留下了細小的漩渦,一路走來,少女的身影在明滅可見的等身映畫上飛速跳轉,從笨手笨腳的綁繃帶、將酒精灑在自己的制服上,到精準的捂手帕麻醉,最後憑藉自己嫻熟的技巧穩定了多個“傷員”的情緒。雖然佩戴著厚厚的鏡片,她總是能準確地將切碎的罐頭用餐巾紙包好,送到“傷員”面前。途徑補給站時,她會嫻熟地放下緩梯,跳到車與的銜接處,協助前輩將物資搬上來。而兩年來,她從未離開過這輛僅有一個窗戶的封閉式裝甲車。不知不覺間,他已走到了這段記憶的盡頭,淺灰色的緞帶蝴蝶結莊嚴地圍住了最後一張映畫的四角,中間貼著一張白色的符紙,那是少女的意念化成的最後一道阻隔。緊握的本體在白色符紙的面前無法斬斷牽絆,他將它歸入鞘中,接著從懷中掏出了那把左輪手、槍,以手掌平放之近的距離瞄準了符紙,扣動了扳機。子彈貫穿了符紙,在空中以微妙的弧度前移,打在映畫中那堅固不摧的裝甲車外壁上。他眯著眼睛,向在符紙的中下方穿了個孔的位置看去,映畫的佈局從蕭條的荒林移動到裝甲車內的景象……透明魚缸裡,臥著一隻蝸牛,它緩慢的蠕動著,啃食著魚缸壁上的青苔,這是香那從上一個補給站在被雨淋溼的物資盒上發現的,她每天都給它投放注了水的乾菜葉,與它對話著,“春天到了呢。小蝸,只要更加努力的治療,我們就能回到家啦。”。“香那,快準備一下,有個緊急case。”沉穩的成熟女性的聲音和著跌跌撞撞的裝甲車疾駛而過的聲音迴盪。少女聽從著涼子前輩的指示,套上了反覆利用的白手套,戴上了一次性口罩,麻利地準備著治療器材(手術工具)。口中呢喃自語著:“止血鉗、紗布、甲醚準備完畢,一切就緒,前輩,我會加油的。”她全副武裝,進入了秘密的診療室,那是一座蜂窩型的內室,沒有窗戶,說話的聲音也會在關上門的瞬間永久地迷失在屋子內。打刀仔細地端詳著傷員,他的身體被合金的鏈條束縛在傾斜了六十度的治療床上,手上繫著抑制的紅線,與人類和核漫物都有些差別,似乎是被核侵蝕了,他痛苦的□□著。少女用毛巾擦拭了“傷員”額角間傾瀉而下的細密的汗珠, “病人先生,請振作一點兒,治療後就會感覺好些了。”少女用沾染了甲醚的六層紗布捂住了“傷員”的口鼻,手指順著它頭部的方向旋轉著,看著他焦躁不安的情緒平靜下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在手指停止按壓之時,那周身泛著紫黑色氣息的“人類”搏命掙扎著,緩緩閉上了瞪得渾圓的眼睛。少女與往常一樣,安心的開啟診療室的門,向外呼喊道:“前輩,請進來!”介於人類與核漫物之間的“傷員”順著傾斜的治療床,這一遭,使束縛的紅線產生了裂痕,它的手掌撓著地,這便是被洩露的不可控的核資源沾染後的異變吧!核化的“傷員”沒有氣息,它的手指撐地,匍匐著半截身體,觸及的地方被黑霧籠罩,向少女爬去…… 就在這時,成熟的女性揮著鐵質球棒,沉重地擊打在它的頭部。“今天的手術很簡單,你就不需要旁觀了,去照顧別的傷員吧。”被稱為涼子的女性嘴角勾起了自信的弧度,冷靜地將少女請出診療室,接著關上門,眯著眼窺視的打刀的視野也陷入了黑暗。不知過了多久,診療室的門開了,涼子走出,向少女溫柔地傳達指示:“香那啊,這次的治療很成功,他很快就會恢復意識的,也會成為我們並肩作戰的同伴。我有些累了,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