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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怎麼來了?小允睡了?”“今天他也淘壞了,剛一沾枕頭就睡了,娘來是想跟你說幾句話。”雲棠剛鋪了被子,忙叫孃親上榻坐了,又倒好了水,這才跟著坐到旁邊兒。“棠兒,剛剛你爹跟你說了些什麼?”雲棠剛要說話,李芳菲又笑開了,“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他那個性子,無非是叫你進宮去老老實實的別惹麻煩。”李芳菲瞭解姚庸,自己的相公哪哪都好,就是做人太過實心眼兒,就算後孃對他苛刻,他還是守著那套禮義,對人家恭恭敬敬,雲棠骨子裡的憨厚多半是隨了他,好在這些年李芳菲悉心說教,這才把女兒掰好了些。“別聽他的,宮裡頭可不比外頭,外頭就已經是人心隔肚皮了,更何況是宮裡頭過日子的?進了宮可不是老老實實做人就行的,且得知道變通,你若想去宮裡頭也好,可以見見這世上最繁碩之地,只是得萬事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更不可無啊……”雲棠聽的認真,把孃親的話記在心裡,娘比爹聰明,這是她從小就知道的,所以說,聽孃的準沒錯。李芳菲見女兒也開始打哈欠,知道她是困了,又囑咐了幾句,拿著小鏟撥了撥牆角的火爐,這才出門去了。☆、姚府(三)一覺醒來天又大亮了,這才是正式的大年初一了,按習俗來講昨個夜裡是家家都要守歲的,可是姚府沒這個規矩,這種艱苦而又充滿憧憬的活兒只有一家子和和美美的才能願意堅持,至於姚府……雲棠領著弟弟出了門兒,想要找隔一條巷子的外公去了,外公家離這不遠,比起姚府,那裡更像是家。昨晚也不知放了多少的炮仗,空氣裡頭瀰漫著股子奇怪的味道,雲棠踢了踢門口的炮仗皮兒,捂住了弟弟的鼻子,朝西邊走去。住在東院最大的壞處就是每次出門都得經過姚府的正院,他們家也提過,要麼就在東院裡單獨開一個小門兒,卻被姚禧給否了,姚禧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家人就得進一家門,獨門獨戶算怎麼回事?她這個爺爺大概對自己的四兒子還是有一絲歉意的,不捨得讓他單獨去過,可是就是這份捨不得,反而成了累贅。雲棠領著小允剛出了東院,這就看見了迎面過來的姚雲杏,穿了一身正紅的長襖子,從頭到腳繡著蝴蝶兒,雲杏底子不錯,這麼一穿倒是有幾分明豔。雲棠裝作看不見她,領著弟弟往前去了,卻還是被雲杏給叫住,“誒!臭丫頭,看不見你姐姐我?”她算哪門子的姐姐?雲棠還是沒去理她,反正自己就要走了,這個時候招惹是非反而不好…… 誰知雲杏不依不饒起來,“姚雲棠!怎麼……是也想著自己可以馬上飛上枝頭了?看不起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瞧瞧你那副樣子,眼睛長在頭頂,鼻孔朝了天……不過就憑你?進了宮又能怎麼?你當真有王子皇孫看上你?臉倒是人模狗樣,也不想想你自己身上怎麼回事?穿著衣服是美了,若是真脫了衣服,還不得把男人給迷死?”說罷掩口嘻嘻笑了起來。小允懂事的早,聽出了這話不對味兒,就要衝過去揍她幾拳,卻被姐姐拉了回來。雲棠握緊了拳頭,真想撕了她那張破嘴,想想還是忍了,慢慢回過身來,嘴角微微上揚帶著笑,“姚雲杏,我這個樣子是因為什麼你會不知道?但凡有些良心的,早就好好的記掛著恩情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不記得也就算了,又何必如此挖苦我?”雲杏笑的更歡,“好妹妹,我這可是誇你呢?你又氣什麼?瞧瞧你這腰身,瞧瞧你這面板……怎麼看怎麼天仙兒似的,誰又敢挖苦你?”雲棠也笑了,見她笑出了眼淚,突然也覺得好笑,再也不去理她,牽著弟弟徑自去了。一直到走出了姚府,小允這才望瞭望姐姐,“姐,我長大了,與她打起來未必就輸了她,那潑婦我早就想揍她,你又何必攔著?”“胡說!你既已說她是潑婦,與潑婦扭打在一起成何體統?哪個好人家的孩子整日想著揍人?”雖是這麼說著,心裡頭卻還是泛著甜意,她這個弟弟算是沒白疼。不覺又放柔了聲音,“小允,姐姐是真的沒覺得受了欺負,自己若是乾淨,什麼髒話髒事都近不了你身,姐姐倒真是覺得她可笑,可笑她以嘲諷別人為樂趣,她這輩子,無論活到多少歲,恐怕也就這樣活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雲棠學會了事事都想開,想來那些欺負自己的人也未必就優勢到了哪去,若是一輩子以挖苦別人為樂,這樣的日子也是夠悲哀的。小允若有所思,望向姐姐的眼神裡都泛著光,在他的觀念裡頭,姐姐永遠是那麼的睿智聰明,小孩子的眼裡總是有一個三頭六臂百毒不侵的大人物,而小允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姐姐。街邊上倒是熱鬧,賣糖炒栗子的,豌豆糕的,臭豆腐的,糖葫蘆的,都在一邊叫嚷著,這街不怎麼工整,有些彎彎曲曲,更不怎麼幹淨,臭豆腐的味,被商家潑在門口的雞雜碎的味兒,反正不怎麼好聞,不過這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