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棠被他說的滿臉通紅,連臉上的疹子都沒那麼明顯了,真想不到他這樣的人也會道歉,略點了點頭,“殿下說哪去了,我都忘了……”李連爽朗一笑,“忘了好忘了好,日後我定拿出真心,認認真真與你為友!”日後我也定拿出真心……俘獲你的芳心……終是又塗好了另一隻胳膊,李連這才去淨了手,“其餘的地方你就自己塗罷,夠不到的地方就叫宮女,等一下我再叫人把松花粉和湯藥拿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雲棠點頭,“嗯,好,今日也是多虧您了,殿下也早些休息……”李連答應一聲,“噯,好,我這就走了……”等到李連出了門去,谷夏這才出了聲,“剛剛我感覺到你的心猛跳了兩下。”雲棠臉紅還未退,“是麼,心跳不是正常,不跳就跟你一樣了。”……這傢伙還真是毒舌……“不是正常的跳,是狂跳,你跟我一樣也可以啊,我是大當家,你就是二當家,或者是壓寨夫人,咱們兩個把宮裡頭的王公貴族玩弄於股掌之間。”“呸!誰要做你的壓寨夫人!我狂跳!還不是被你氣的!若不是你叫我做這什麼破事,我至於到芙蓉園來,長這一身的疙瘩麼?煩人鬼。”“你是個什麼玩意兒?等著我要你小命!”雲棠不屑了,“你要啊,你要啊!切……”就在這時,又有人敲門,是個宮女,“姚大人你好,藥熬好了,還有六皇子吩咐的松花粉。”怕人家誤會她是發了神經,雲棠趕緊停了跟谷夏說話,“噯!進來罷!”小宮女手端著個托盤,將湯藥放在桌上,又把松花粉擺在一邊,這才出門去了。”谷夏又開始說話,“其實你這疹子根源是因著偶換地方水土不服身體虧空,又由被褥潮溼引發,跟那人說的經脈不通、氣血不足沒甚麼關係。”雲棠剛端起湯藥要喝,“你怎麼知道?”“我比你肚子裡的蛔蟲還了解你……”雲棠猶豫,“那這藥還要不要喝?”“喝還是可以的,你本身卻有氣血不足之症,喝了對你也有好處,只不過那經脈不通,卻是因為我……”“因為你?”“活人被鬼附身,都會被封閉經脈,尤其是心鬼,等你遂了我的願,經脈就會自然開啟。”雲棠突然有些後怕,“我看那些故事裡頭,被鬼附身的人最後都會形如枯槁,陽氣散盡……”谷夏的語氣倒是平平淡淡,“這是正常。”雲棠更怕,“那我……”“可你是重陽之體,陽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百個我都耗不死你……”雲棠長出了口氣,“原來如此,怪不得我一直好熱,原是陽氣太旺,遇見你之後就涼快了許多。”谷夏無語,也不跟她繼續糾纏這個,只說要休息,待到雲棠喝了藥,洗漱上榻,又沉沉睡去,也未再說話了。第二日中午,丁澤果然收到了皇后的回信,遂找了雲棠,兩人一齊往禪寺去了。迎接的仍是昨日那小沙彌,雲棠這才知道,原來他叫彌生,從小被寺中的師父收養,因為還未受戒,彌生也不算真正的戒號,彌生帶著兩人找到悟塵的房間,也再未停留,就直接走了。悟塵正與另一僧對弈,見兩人來,就停了棋局,等到那僧走了,才站起身來,“兩位可得了宮中的訊息?”丁澤從袖中抽出一卷明黃的絹軸,伸手遞到悟塵的面前,“顧先生,有了這,從今以後再也無人因你和鳳伽異的關係為難於你。”悟塵接過,又雙手展開,不禁面色大變,“這,竟是皇上的聖旨?”驚訝的不僅是他,連雲棠也吃驚不小,看來這獨孤皇后在皇帝的心中果然是極重要的,竟一日之間就拿到了聖旨。“顧先生,這下你可以說了麼?”顧百川點了點頭,“那時候伽異兄來到長安,第一個先見了我,他說對不起我,因為他受了連累,他還說日後恐再不能相見,叫我多多保重,他還說,背棄在長安的妻子和朋友是他的不對,可他也有他的國,那日他哭了,哭罷就要去見在長安的妻子,說是終於可以了結了,現在想想,他該是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罷……”說話間,已眼角帶淚。丁澤追問,“他說他去見了長安的妻子?”顧百川擦淚,“正是,可他妻子不想見他,他在長安逗留了幾日,我替他去找,才將她約了出來。”丁澤疑惑,“鳳伽異去找和你去找相隔了幾日?”顧百川微想了想,“當有三日。”“三日……你一去她便答應了?”“正是……”丁澤皺起眉頭,“那他妻子現在何處?”顧百川嘆氣,“早不在了,伽異走後,又過了幾日,她就口吐白沫死了,該是服毒自殺。”說著又覺不對,“丁先生,你是說?”丁澤也沒再回答,又過了一陣,才又出言,“顧先生,鳳伽異在長安的妻子,是宗室的女子?”“是,是薛王李業的女兒,樂泉縣主。”“樂泉縣主……”丁澤思忖了一陣,又急急忙忙跟顧百川道別,拉著雲棠回去了。☆、回宮丁澤回到住處,立即研磨執筆,叫人快馬加鞭往大明宮送了一封密信,這些送信人都是皇后親自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