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歌看著有些神思不屬:“還有什麼別的事嗎?”“近日的事情,士林之間有些許議論。”楚齊道:“有幾個狂悖之徒四處串聯,說是要伏闕請命,以正朝綱。蕭公子已將跳得最歡的幾個找了出來,是否……”“不必,若見了血反而不好收場。”楚鳳歌道:“文人的事,便讓文人自己解決,他們能寫文,別人就不能動筆麼?”“是。”楚齊回答:“我這就去辦。主子,您還有什麼別的要吩咐麼?”楚鳳歌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然而楚齊走到一半,楚鳳歌忽然出聲叫住他:“聽說你成親三十載,與妻伉儷情深,相敬如賓。”楚齊怔了一下,隨即老臉微紅:“回主子的話,我與賤內是青梅竹馬,感情……感情確是不錯。”“很好。”楚鳳歌的視線在桌上那小瓷碗上頓了頓,開口緩緩道:“我有個朋友,不小心或是惹惱了一個姑娘,你說應當如何?”什麼朋友,分明就是主子您自己吧……楚齊暗暗腹誹,嘴上卻道:“這自然是要哄回來的了。賤內偶爾也生老奴的氣,我一般就送些花草或是珠翠寶石,若一套頭面不行,兩套常常也就能讓她消氣了。不過各人不同,主子那位朋友,怕還是需要細細斟酌。”“你說的有理。”楚鳳歌若有所思:“既然要送,自然該送她喜歡的東西。”只是青豆對珠寶金銀並不十分感興趣,楚鳳歌揮推管家,在房間裡獨坐了一會,就召來小廝吩咐了幾句。那邊青豆跑出房間,心裡卻有些後悔。她並未生氣,只是有些不知所措而已。因為擔心楚鳳歌不好好照顧自己,她在外頭徘徊了幾圈,卻又覺得自己不大好就這麼回去。楚齊從房裡出來,正好看到青豆呆呆地站在院中一塊青石邊,眼中便露出一些笑意來:“青姑娘,你是個有福的人啊。”青豆一臉茫然,楚齊便壓低聲音指點道:“偶爾能使點小性子,反而還是好事。你就別再進去了,先回房吧,想必咱們國公爺有什麼好東西給你。”這話越發讓青豆摸不著頭腦。她木楞楞地走回房間,等到了午間用飯時,才知道那好東西是什麼。只見桌上擺了兩大盤子油汪汪的紅燒肉,小廝還在一旁殷切地笑:“青姑娘您多吃點,主子說了,您不必拘謹,愛吃多少,就叫廚房做上多少!”青豆:…………作者有話要說:楚鳳歌有特殊的哄人技巧,他是憑實力單身的哈哈哈哈哈☆、之後一連幾天,青豆都沒有見到楚鳳歌。外頭那些讀書人仍有在鬧事的,這種多事之秋,青豆生怕給旁人惹來什麼麻煩,於是窩在府中足不出戶。但她能耐住性子不出門,周雲英卻不行。她跟那些閨閣小姐們談不到一塊兒去,偏偏卻與青豆十分投緣,一人待著無趣,便遞了帖子進來,要約青豆出城遊玩。正是秋高氣爽的日子,管家也勸青豆出去散心,還殷切地替她備好了車馬。青豆違拗不過,便跟著周雲英到了街上。沒走多遠,周雲英卻嚷嚷著餓了,硬拉著青豆進了一家茶館。茶館中不知怎麼的,聚集了不少的讀書人,中間一人情緒激昂地揮舞著拳頭說些什麼,旁邊圍著的人紛紛點頭應是,不時發出陣陣的喝彩聲。青豆微微皺眉,周雲英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眼睛不由自主地越睜越大:“青豆你聽到了嗎,他們商量著要去哭皇陵!”“……為什麼?”“為了扳倒禍亂朝政的亂臣賊子,唉呀,他們這群混蛋,居然敢說楚大人是亂臣賊子!”說著周雲英就開始捲衣袖,打算給這群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一點顏色看看。青豆趕緊拉住她,急急道:“楚大人一定早有安排,雲英姐姐,你別急,不如先坐下看一看情況。”“我瞧這位青豆姑娘說得不錯。”一個聲音插了進來,語調中帶著些許熟悉的戲謔。“是你!”周雲英一愣,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泛青。“你不是……那家雜耍班子的老闆麼!”青豆一驚,隨即將周雲英拉到了身後。“兩位姑娘何以這般防備,難道我是會吃人的妖怪不成?”那人一身青色長衫,眉眼如舊,氣質看著卻大不相同:“我只是怕兩位衝動之下做出什麼事來,所以好心勸誡一二罷了。你們也不必謝我,唔,這盤茶餅倒是不錯,與我一塊嚐嚐便是。”“你這人真是無禮。”周雲英憤憤道:“而且那就是一幫窮酸書生,就算我真打他們一頓,誰還能把我怎麼樣不成?”“這裡面的水可深得很。”蕭衍自來熟地拿過一塊點心,聞言淺笑著說道:“會水的都難免淹死在裡面,何況姑娘連狗刨都不會呢?”“那你怎麼知道內情?”青豆開口質問道。“因為我也是這些窮酸書生的其中一員。”蕭衍還想說什麼,就見一個讀書人湊了過來,朝著青豆二人拱了拱手,就對老闆說道:“蕭兄,你怎麼還悠哉遊哉地飲茶呢,快來,這可是揚名立萬,甚至名留青史的大好事,咱們快走,不然風頭可就全被旁人給搶去了。”“不急。”蕭衍轉向青豆和周雲英:“如何,你們可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