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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這馬屁卻拍在了馬腿上,龐堇眼睛一瞪,竟氣急敗壞地斥責道:“閉嘴,叫人聽見了怎麼辦?”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勉強壓下怒氣,臉上漸漸露出個冷冰冰的笑容來:“罷了,還沒到翻臉的時候,況且他這樣子,也未必不是好事……準備一下,我這就要進宮面聖。”另一邊,馬車行至小巷之中,停在了一座宅子跟前。打著銅釘的大門敞開,僕役們小跑著出來,忙忙碌碌卻又井井有條地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青豆從車上下來驚魂未定,手中便多了個暖爐,隨即叫人簇擁著進了內院,暈暈乎乎間身側下人就又換了一批。與南邊不同,這府邸如此富貴隆盛,她心中越來越沒底,便只盯著楚鳳歌的背影走,等進了一個幽靜的院落,眼看周圍人越來越少了,青豆終於忍不住上前幾步,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喚道:“主子?”楚鳳歌停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拉著自己衣服的手,垂下的手臂動了動,卻鬼使神差地沒把衣袖給抽回來:“怎麼?”“路上那個人不會真死了吧?”青豆有些不安。“死不了。”楚鳳歌:“禍害遺千年。”“……嗯。”青豆垂下頭:“我以後該幹些什麼?”她的聲音裡顯露出對未來的隱約不安。“不必擔心。”楚鳳歌望著青豆稚弱的身影,頓了頓,聲音不自覺放柔了一些:“你日後就住在這竹園,若呆得煩了,也可叫紅袖領你到街上去走一走。”“我不是您的貼身侍女麼。”青豆有些小小的吃驚:“不必貼身?”楚鳳歌移開視線:“……你打算如何貼身?”“……唔。”青豆一時被問住了,沒意識到他的不自在,歪頭猜測道:“餵飯穿衣倒馬桶?”楚鳳歌回頭看她,片刻後輕輕嘆了口氣:“……你倒是把吃喝拉撒都給管全了。”他只覺有點好笑又有幾分無奈,開口說道:“你其實不需做什麼。不過若你堅持,那便每日抽出兩個時辰抄佛經,算是替我祈福。”青豆一怔:“可您知道,我不認識幾個字啊。”“那便學吧。”楚鳳歌溫聲道:“多學點東西,總歸是好事。”青豆從未奢望過,以自己的身份竟也能有學讀書認字的這一天。她雙眼亮了亮,不禁有些雀躍起來:“那我上街的時候,能給自己買些書嗎?”“隨你買什麼。”楚鳳歌道:“這幾日我大概都不會在府中,有什麼事,你儘可以同紅袖說。”青豆敏銳地察覺到這句話中的關鍵,登時有些擔憂地問道:“您要出門?”楚鳳歌語氣淡淡地回答:“不錯。許久沒回京城,有許多人家都該去拜訪一下。”青豆鬆了口氣:“訪友?”楚鳳歌:“尋釁。”青豆:…………“我不過是豎起個靶子,順便將水攪渾了。畢竟渾水才好摸魚。”楚鳳歌彎起唇角,緩緩開口,身上的氣勢也為之一變:“接下來,龐南陽大概要焦頭爛額一陣子了。”京城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然而日子太久以至於有些人都忘了,究竟誰才是這名利廝殺場上最兇殘、最狠戾的一個。“做忠臣也沒什麼意思。”楚鳳歌眼中笑意加深,卻透出冰冷諷刺的意味,像是一頭飢餓難耐的野獸,正在迫不及待地舔舐自己的堅牙利爪:“這一回,我便索性做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權臣,倒要瞧瞧,到底有誰敢擋在我的路上。”作者有話要說:青豆:京城壞人多。楚鳳歌:裡面我最兇。☆、柺子初日爍碧瓦,照獸塗金爪,窗外鳥鳴聲聲,又是一日清晨。院中冷清,楚鳳歌一早便已出了門。青豆倚在窗前,回想昨天情境,今日見他出門,不知怎麼的心中已經不如從前那麼擔憂。紅袖從後面動作輕柔地替她披上一件衣服,柔聲問道:“竹園西南角的玉蘭開了一樹,好看極了。青姑娘,你若是覺得無聊,不如我陪你去院裡去逛一逛。”“紅袖姐姐,對了……”青豆回過神來,轉頭看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你一定讀過許多書,是不是?”“談不上許多書,”紅袖道:“也只是識得字而已。”“那可太好了。”青豆臉上露出笑容,牽住紅袖的手道:“我想出府買些書,請你到時幫我挑些淺顯的。”說著她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雀躍道:“左右也沒什麼別的事,咱們這就快些走吧。”大雍的風氣和前朝不同,對女子的約束沒那麼大,只要有子女,寡婦甚至可以單獨立戶。平民百姓本就沒那麼講究,鐘鳴鼎食之家裡,也曾有手段厲害的女子在丈夫早逝之後拋頭露面,獨立掌家的。而像青豆這般未婚的年輕女子,也不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要戴上帷帽或是面紗,且有人陪在邊上,旁人倒也不至於指指點點說些什麼。紅袖利落做好了出門的準備,青豆不習慣坐車,兩人便挽著手步行前往東街坊市,後面跟著幾個五大三粗的護衛,也沒什麼不長眼的敢來招惹她們。青豆看什麼都新鮮,雖心裡惦記著要去書店,眼睛卻忍不住在別的攤子上多加流連。紅袖見了,硬是拉著她停下來買了串糖葫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