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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我是從農村來的,一直在工廠做服裝加工,工作很累,休息又很少。那天我生病去醫院,不小心暈倒了,是沈先生幫了我,他送我去醫院,還幫我掛了號,陪我等著。我跟他說起喜歡服裝這一行,雖然想做生意,但因為家裡丈夫生病,之前打工存的錢都拿去給丈夫治病了。沒想到沈先生在一個月後把公司交給了我,他說他本來做珠寶代理,現在正好想改為做服裝代理,他找不到人幫忙,問我願不願意,我自然是願意的,可是沒想到答應下來之後,沈先生陸續停掉了所有的珠寶代理,卻一點都不插手我找到的服裝代理。再過了三個月,他就把整個公司都交給了我。三個月間,他自己跑了各種新公司註冊和舊公司名登出的事,這種事說出去任誰也不會相信,可就是被我遇到了。所以我每天兢兢業業,努力把公司維持好,在這個基礎上,慢慢做大,現在總算不辜負沈先生。所以,任何人問起,我都必須老實地交代這件事,若不是沈先生,就沒有現在的我。”陸玫長長說了一大段,桑景瑜卻越聽越明白他要找的答案已經出現了,那就是那個人是真的放棄了。當初“慕璟”是他全部的心血,可現在,他把心血隨隨便便就送人了,公司連名帶人統統都消失了。桑景瑜原本覺得自己會鬆一口氣,會覺得高興,說不定還會覺得幸災樂禍,可這些情緒統統隨著那人的放棄也一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似乎是一絲……失望?為什麼會覺得失望?桑景瑜有些不太明白,但他還是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問陸玫:“那個郵箱地址可以告訴我嗎?”“應該可以吧,沈先生沒有說不能告訴別人。”陸玫說著,從她的記事本里找出郵箱地址,然後抄給桑景瑜。“對了,你應該有留他的手機號碼吧?也給我一下,之前他代理過我設計的珠寶,有些細節我想問他一下。”桑景瑜隨便找了個藉口,對陸玫道。“沈先生的號碼早就不通了,這三年間我找過他,剛剛寫下來的郵箱之前我為了聯絡他也發過幾封郵件,但都沒有回信,不過桑先生可以試試看。”陸玫道。桑景瑜這下才真正意識到,原來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那個人就徹底消失了。徹底甩掉一個人,本該感到輕鬆才對,更何況是連喜歡都談不上的人,只是連續兩個星期下來,桑景瑜的腦海中總是會想起那張勉強笑著的臉。他有些記不清當時自己是怎麼對那人說的,反正大意就是勸他放手,別再浪費時間,十年已經差不多了,再多十年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如果可以,他其實不太願意再像這樣見面。那本是相識 追溯之章(3)又過了兩個星期,心不在焉始終如影隨形,桑景瑜知道癥結所在,還是因為沈暮。他很想知道沈暮這三年來在做什麼?去了哪裡?是不是喜歡上了別的人?還是他只是履行了承諾,不過是換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其實心裡還是愛著自己?桑景瑜意識到自己似乎在隱約期待最後一個答案,可就算是最後一個答案,難不成這次他會回應?這絕對不可能!桑景瑜心想。但沈暮若是真的喜歡上了別的人,桑景瑜又覺得自己決不能允許。那他到底該拿沈暮怎麼辦呢?桑景瑜從來沒覺得有什麼人值得他如此頭疼,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沈暮。整整一個月,他都忍耐著不去找人,只因為他覺得找到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是他讓沈暮放棄的,現在自己回過頭去找,這算什麼?但一個月後,桑景瑜知道不去找已經做不到了,因為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想證明自己的存在對沈暮而言永遠都是最重要的。他桑景瑜,並不是需要沈暮的感情,而是需要透過這種方式來證明他永遠都會是人們的中心,世界總是圍著他打轉的,更甚者,桑景瑜從不覺得自己這樣想會有多麼自私,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因為他生來如此。電話接通的時候,桑景瑜甚至覺得自己的心沒由來得快速地跳動了一下。這號碼是他輾轉多次才到手的,沈暮自從有了手機以後從來沒有換過號碼,桑景瑜卻也自始至終都沒有存過他的號碼,沈暮的手機號碼總是以一串無序的數字顯示在他的手機裡,但這一串數字桑景瑜從未想過要去記住,他當然更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如此費力又周折地去將它找回來。他為此專門找了一天時間拜訪了一趟從前他們唸的高中,問老師要了名冊,找到了沈暮家的地址,可是那裡早就經過改造,根本找不到住宅區的影子。桑景瑜不罷休,又去打聽沈暮大學的專業,才知道沈暮的專業竟然是雕塑!他一直不喜歡沈暮,卻也因為沈暮曾經救過自己的緣故使得高中三年被迫跟他成了朋友,他的父母都非常喜歡沈暮,他在父母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可沈暮一旦跟著他進了房間,他就立刻沉下臉,對沈暮說:“我們並不是真正的朋友,只是認識而已。”每次聽到這句話,沈暮的眼中總是閃過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