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如此祈求,他現在只要沈暮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等沈暮好不容易從痛苦中掙扎出來,感覺自己又被桑景瑜抱在懷裡的時候,他輕輕掙了掙,桑景瑜也意識到他應該好一點了,便鬆開他讓他自己躺下,拉過一旁的被子幫他蓋上,自己則坐在一旁,也不知過了多久,沈暮在昏昏沉沉中聽見門外似有腳步聲響起,他想張口卻半夢半醒,耳邊傳來的低語聲似乎是桑景瑜的,然後一切就安靜了下來,靜了好久,當沈暮意識到原來他已經睡了一覺的時候,睜開眼發現桑景瑜仍在身邊。“好點了沒有?”沈暮一睜眼,桑景瑜就低聲問他,他一面問,一面無意識地伸手輕輕撥開沈暮額前被汗水濡溼的髮絲,沈暮想躲也沒力氣躲,只好隨他去,他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桑景瑜很習慣地道:“我去幫你放洗澡水。”他說完剛要轉身,就被沈暮勉力拉住,沈暮搖搖頭道:“擦個身,洗澡動靜太大,晚上再說。”“嗯。”桑景瑜知道現在情況特殊,也只要如此:“那我先去倒水。”等沈暮起來擦身換好衣服,沈母已經上來催他們吃午飯了。飯桌上沈暮有些意外,因他的父母忽然之間好像跟桑景瑜熟絡了起來,應該也就是自己發病那會兒工夫,他看向桑景瑜,桑景瑜笑笑道:“剛才下來幫伯母洗了菜,伯母問我平常我們都吃些什麼,我說我會的不多,還是你做的好吃。”沈暮聽後啞然,這時見桑景瑜說的自然,就好像他們真的像伴侶那樣在一起生活,便笑了笑算作預設,桑景瑜忽地又道:“所以伯母一會兒飯後要給我看照片。”對此,沈暮沒說什麼。答應跟桑景瑜一起生活以來,他幾乎是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與以往不同的桑景瑜,曾經桑景瑜對自己的一切都是漠視的,現在卻無微不至到常常會令他產生一種錯覺,有時候他好像覺得已經這樣跟桑景瑜生活了一輩子那麼久,有時候又覺得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桑景瑜,說不定他只是披著桑景瑜的外殼,內裡卻似完全換了一個人……沈暮大部分時候是無法狠心拒絕桑景瑜的,而且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也已經沒有必要再去拒絕什麼了,他甚至把桑景瑜對他的好看作是曾經自己付出後遲來的收穫,而幸好他的心早已平靜太多,其實對於曾經的痛苦,沈暮也覺得隨著時間的過去慢慢就淡了。人就是這樣,很多執念,很多妄想總會輸給時間。在時間面前,有些堅持看起來像是笑話,而有些堅持卻成就了成果。當結局沒有出現之前,誰都不會知道還會發生些什麼。現在的沈暮不去期待,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期待的,得到的是他的,得不到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