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成以前,凌少哲一定會因為這句話而受寵若驚。但現在他看到楊英赫就一肚子火,也不明白自己曾經為什麼會對楊英赫這麼走心,還當偶像崇拜。他冷冷說道:“關我屁事。我只在乎我的朋友。現在淺辰已經重新出道了,你如果再做出有損他利益的事,我就算賣底褲賠款也要跟赫威解約。”楊英赫眼睛眯成一條縫,忽然透露出了一種狼一般的殺氣,但那個表情轉瞬即逝。他輕輕哼笑一聲:“看不出來,我們少哲是這麼重情重義的好男兒,希望淺辰理解你這份苦心吧。不過,我有點好奇一件事:你如此憤怒,只是因為淺辰?”“不然還能因為什麼?”“跟我捧嘉默真的沒有一點關係麼。”凌少哲驟然睜大眼,張了張嘴,彷彿內心深處有什麼被擊碎般:“……沒有。跟嘉默能有什麼關係。”最近嘉默得到的資源確實很多,而且幾乎跟楊英赫形影不離。嘉默不僅是bst的人氣成員,還是有名的男模,是對外形要求跟挑超人似的國際t臺超模,往人群裡一站,就是鶴立雞群。然而這樣高高帥帥跟楊英赫身高一樣的男生,站在楊英赫身邊,就跟個小綿羊跟班似的柔順。想到那樣的畫面,凌少哲都覺得很扎心,但這也是他一直不想面對的事。他只知道,因為淺辰,他很恨楊英赫。“那就好。嘉默很乖,很聽話,我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所以我願意捧他。而你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讓我覺得,有點心累。”楊英赫用手背撐著下顎,懶懶地說道,“開年後我會再給你機會,再力捧你一次,如果繼續這樣消沉下去、繼續作死,我就再也不管你了。”凌少哲垂下眼眸,依然怒氣未消:“知道。”在飛舞的大雪中,又是一年過去了。一月一日的早上,雪剛停,侯曼軒接到了很多來自親戚和朋友的祝福,在愛情方面,幾乎所有人都在問她什麼時候和戚弘亦結婚,讓她覺得壓力山大。只有到了晚上,一個姓傅的阿姨說的話讓她很是意外:“曼曼,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總覺得你和戚弘亦有點貌合神離。”傅阿姨是呂映秋年輕時的校友兼閨蜜,兩個人曾經好到襪子都混著穿,但自從傅阿姨嫁給有錢人以後,驕傲的呂映秋就不太願意和她再多打交道。呂映秋去世以後,侯曼軒只在葬禮上和傅阿姨有過匆匆一瞥,之後這麼多年,她多次要求和侯曼軒見面,侯曼軒都因為工作太忙而拒絕,現在連她長什麼樣都快忘記了。如今她提出這個話題,讓侯曼軒不由覺得,果然看著自己長大的阿姨對自己瞭解最多,於是好奇地說:“為什麼這麼說?”“那就是我有私心了吧。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總是想給你和我兒子定娃娃親,但你媽那人啊,唉,我就不說她了。”呂映秋會說什麼,侯曼軒都能猜到個大概。應該是類似於“我們曼軒才不攀龍附鳳”這類很蠢的話。侯曼軒抱歉地笑道:“對不起啊,幫我媽給您賠個不是。”傅阿姨急道:“別別別,快別這麼說,她都走了這麼久了,沒能見她最後一面一直是我的遺憾,所以總想著要補償你。所以曼曼,如果戚弘亦對你不好,你儘管告訴傅阿姨,傅阿姨的兒子是你永遠的備胎。”侯曼軒“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傅阿姨,哪有您這樣當媽的,您兒子聽了得多傷心啊。”“他才不會傷心,能給我們全世界最美的曼曼當備胎,那是他的福氣。我這傻兒子比你還大三歲呢,女朋友都沒一個,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真是愁死我了……”和傅阿姨又聊了十多分鐘結束了通話,侯曼軒又打了一個電話給侯輝,祝他們一家子說新年快樂。侯輝得知她接到了傅阿姨的問候,沉思了幾秒,才徐徐地說:“傅月敏沒有跟你提到你生父的事嗎?”這還是侯輝第一次主動提到這個話題。以前侯曼軒和侯輝都沒提過她親生父親的事,相處得很小心翼翼。好像提到了這個人,彼此父女的羈絆就會煙消雲散一樣。“沒有呢,她對我生父有了解?”“我知道你一直挺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他很會打架子鼓。”“架子鼓?”侯曼軒想到了以前家裡陽臺上放著一個廢棄的架子鼓,但家裡沒有一個人會打。她曾經好奇問過母親,母親說是朋友暫時存放在他們家中的。“對,你媽跟我說過那是那個男人的東西,總有一天要還給他。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沒有出現過。我和你媽結婚前,你媽跟傅月敏關係最好,她應該對那個男人瞭解比我瞭解得多。”侯曼軒想了半天,有點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如果這個父親對她尚存一點點感情,都不會這麼多年來對她一直不聞不問。說白了,他對於這個女人、這個家庭,所有的付出也不過是一顆精子。自己有必要和這樣的人認親嗎?“爸,我媽愛過的男人,不代表就是我的父親。我只有你一個爸爸。”結束通話電話之前,侯曼軒隱約聽到侯輝的聲音有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