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這種東西如果能修改,我都願意幫你改改。可是你告訴我,能改嗎?怎麼改?”“現在已經是自由戀愛的時代了,阿姨您可以不要有這樣強的階級觀念嗎?我是真心愛子途的……我不會要你們家一分錢,也會努力配得上子途的。”“鄭小姐,傅阿姨一直覺得,所有嚷嚷著要平等的人,都只是想和高位者平等,沒人願意和比自己低位的人平等。因此,想要消滅階級的人都是社會底層的人。你快給我證明一下,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既然這麼沒有階級觀念,為什麼還想嫁到我們家來呢?去嫁給一家人一年只用五千塊的農村貧困家庭的帥小夥,來證明你是個追求真愛、不在乎階級的女孩子呀。”這一番話說得鄭念心裡難受極了,但傅月敏如此伶牙俐齒,她又無力反駁,只能紅著眼睛說:“阿姨,我是真心愛子途的,我可以對天發誓……”“真心愛子途的女孩子太多了,難道他全部都要娶回家,成立佳麗三千的後宮麼?”傅月敏一臉不耐煩地望著她,“你別哭,本來也就只是個清秀佳人吧,又不是林黛玉,哭起來更不美了……啊,說到顏值,一般情侶都是女孩子比男孩子好看對吧,你站在子途身邊不覺得難受麼?你不自卑麼?”鄭念憤恨地擦了擦眼淚:“是,我是不如子途好看。可是他那麼完美,這世界上又有幾個人配得上他呢?”“作為他的母親,你這話我愛聽。但這世界上也有他想追都追不到的姑娘呀。你呢,就算了吧。”接下來有一刻鐘的時間,都是傅月敏神色淡漠地喝茶,靜靜等鄭念傷心欲絕地流淚。等鄭念哭得差不多了,她從愛馬仕包包裡拿出一張支票,又到龔子業桌上拿來一支筆,推到了鄭念面前:“來,想要多少錢,籤一個吧。簽完了不要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推完以後她得意地笑了。偶像劇裡的惡婆婆都是這麼演的吧?這還是她第一次開支票,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談話結束後,傅月敏拉著龔子途上思想政治課去了。鄭念在門口默默擦眼淚,妝糊了一臉。龔子業回來時看到這一幕,遞給她一包紙巾:“別擔心,你不是特例。以前我和子途的每一個女朋友都會被我媽這樣虐一遍,□□下來就好。”“真的?”鄭念抬起頭,眼圈黑黑的,“那哥哥你們豈不是沒辦法交女朋友?”“所以我索性就不帶女朋友回家了。”“她難道就沒什麼看得上的未來兒媳婦嗎?”龔子業面無表情地“唉”了一聲:“大概全地球也就只有一個侯曼軒吧。”這句話讓鄭念回想了足足一個晚上。然後,她對侯曼軒的不喜變成了厭惡。正如她和傅月敏交代的那樣,她是被領養的孩子。雖然養母很疼愛她,但她從小就被人嫉妒、欺負,曾經被養父性騷擾未遂過,也不敢告訴養母。所以,她早早就選擇了出國讀書,想要脫離原來的生活環境,自己闖出一片天地。從小到大,她一直嚮往那些家境富裕、被父母疼愛的孩子,例如小太陽神一樣的龔子途,例如現代公主一樣的祝珍珍。為了和龔子途並肩而行,她想變成祝珍珍那樣的女孩子,卻不理解祝珍珍為什麼言語之間會有點羨慕嫉妒侯曼軒的意思。她開始也是不討厭侯曼軒的。因為知道侯曼軒家境也不好,也和她一樣努力,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和侯曼軒是同一類人、平起平坐。可是,她能容忍祝珍珍搶走龔子途,卻不能容忍侯曼軒搶走他。當然,她的擔憂有點多餘。因為龔子途被侯曼軒激怒了,甚至不能跟她好好說話。v音樂盛典開始前一週的早上,侯曼軒在赫威集團的奶茶店遇到了龔子途,並自然地和他打招呼:“早安,兔子。”他拿好的奶茶,朝她揚了揚眉:“早安,嫂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為此侯曼軒哭笑不得了半個小時。隨後,她接到了一個來自《紅舞鞋》攝影助理打來的電話:“曼軒姐,《紅舞鞋》的開機釋出會是緊接著v音樂盛典的,導演的意思是開機釋出會好好宣傳一把,我們在v音樂盛典上不要穿得太張揚了,以免喧賓奪主。”侯曼軒不太理解電影開機儀式和音樂頒獎儀式有什麼關係,但v音樂盛典她年年都會參加,都是主角,今年她沒出新專輯,只有一個年度最佳女歌手的獎,本來就沒打算高調亮相。既然導演這麼交代,那更如她所願了。v音樂盛典當天,她穿了一件白色休閒長衫,外套墨綠長袖外套系同色腰帶,搭配黑色休閒褲和4的白色尖頭靴,頭髮盤在頭頂,看上去很低調,有幾分設計師的氣質。結果,她剛握著手拿包從車上下來,就被閃光燈晃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紅毯外延站了四十一個記者,圍著兩個女明星瘋狂按著快門:其中一穿著深v黑色蕾絲小禮服、腳踩黑色高跟涼鞋,12的鞋跟細得跟筷子似的。不論是呼之欲出的酥胸,還是兩條又長又直的腿,都雪白乾淨得讓人挪不開眼;另一個穿著純白色露肩曳地長裙,沒有露腿,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