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就好像他們處在不同時空一樣。“子途?”侯曼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聲說道,“這是很小的事,對不對?”他還是不說話。“總這樣憋著也不好,你希望我怎麼做呢?我們總要找一個解決方法吧……”他打斷道:“我不想說話。”她怔了怔,說:“是不想說話,還是不想和我說話?”“都有。”這還是她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兩個人保持緘默幾秒,他也沒再開口,她笑得有些勉強:“好,那我留你一個人休息一會兒。先進去了,這裡有點冷。”“嗯。”剛轉過身去,侯曼軒臉上的喜悅煙消雲散。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覺得又尷尬,又低落,有些後悔出來找他了。覺得自己能安撫好他,結果碰了釘子,這是自作多情的下場吧。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友誼是不是就此瓦解了呢?算了算了,也是好事。她今天忙了一天,為雜誌拍完封面以後還扮演了一次影后,感覺精神和肉體雙重疲憊。如果不是為了給他打氣,這個派對她都不會來。留在家裡貼個面膜,聽聽音樂,看看雜誌,和翩翩打個電話聊聊天,或睡上美美的一覺,比跑來做這些無意義的社交有意義多了。這種只會為事業新增負擔的情感,也是能少一些就少一些吧。她怎麼會不知道龔子途那點小心思呢?他的感情是對女性前輩的崇拜,糅合了一點年輕男孩子對濃烈愛情的嚮往。這不是愛,只是輕微的喜歡。而現在的她,不管是愛還是喜歡,都要不起。如果她今年二十一歲,事業還未起步,她會允許自己去瘋,去鬧,去談一場不計較結果的戀愛。可是,她今年二十八歲,不論是對一個女人而言,還是對一個沒有完全成功轉型成實力派的歌手而言,時間都已經不允許她犯錯了。擁有穩定感情、靠譜而成熟的侯曼軒,才是大眾期盼的侯曼軒。龔子途身上有太多不確定的因素,縱使有吸引她的地方,她也不能為之玩火。雖然理智的思路在這樣說服自己,但情感卻完全沒能得到任何安慰。心底那一份揮之不去的酸澀,讓侯曼軒覺得很委屈,也很想哭。不是為了被掐斷的朦朧情感,不是為了龔子途冷漠的態度,而是為了再也回不到任性過去的自己。但她最終沒有哭,反而為鼓勵自己而笑了。晚間突如其來的小情緒,不足以讓她流淚。她打了個電話給司機讓他來接自己,又回到室內找到自己的外套和包包,打算再待一會兒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掉。這時,有兩位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向侯曼軒微微鞠躬。其中,戴著眼鏡的是赫威旗下的日本音樂製作人小林涼成,中文學得很好;另一個高大英俊、頭髮濃密,頗有90年代日劇男二號氣息的是小林涼成的朋友枝川健,他剛從日本過來中國發展,也是一個音樂製作人,中文水平稍微欠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