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就得罪人吧,得守住自己的名譽。當又一個人為她倒酒的時候,她蓋住了酒杯:“對不起啊,我不能再喝了。明天還要一大早起來和龔子途碰面為《紅舞鞋》寫歌,等電影殺青,再陪大家喝個痛快吧。”“一天而已,又不會有什麼影響。”說完,崔總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靠近了一些,帶著惡臭的酒氣,用油膩膩的聲音說道,“人家都說,長得漂亮的人酒量都好。那侯大美人一定是全世界酒量最好的女人了。”侯曼軒往後退一步,皺著眉躲開他。“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催總一步步往前走,把她逼到了門口。她覺得這一切抵達她的承受極限了,正想拉開門溜出去,卻發現門把手轉了一下,有人推門進來。完了,又來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嗎?她正感到絕望,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她後腦勺上方響了起來:“曼曼,我來了。”聽見這個聲音,她心裡一緊,差一點就哭出來——已經四年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叫她“曼曼”了。回頭一看,發現居然不是幻覺,她強裝鎮定,但聲音還是有些不穩:“子途,你怎麼來了?”很顯然,龔子途的到來是所有人都沒預料到的。十六個男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江總優先站起來:“我是喝醉了嗎?怎麼會在這裡遇到東萬小公子?”“呀,子途來了。代我向你父親問好啊。”崔總喝得醉醺醺的,笑出了一臉橫肉。龔子途微微一笑:“崔叔叔好,江伯伯好,我是來接我女朋友回去的。”崔總瞪圓了眼:“啊?誰是你女朋友?”“崔叔叔,在座只能有一個人能當我女朋友吧?”龔子途摟住侯曼軒的肩,發現她在微微發抖,他咬了咬牙關,把她往自己懷裡帶了一些,用手臂護住她,“各位叔叔伯伯,明天我們還要一起工作,我先帶曼曼回家了。”江總皺了皺眉:“你和侯曼軒在談戀愛?談了多久了?”“四年前就談過七個月,因為異地分手了,最近剛和好。”為了加強可信度,龔子途低下頭,在侯曼軒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我不喜歡她拋頭露面,以後誰如果讓她喝酒,我會吃醋的。”他雖然笑著,語氣也溫和,但讓人不由寒毛直豎,就差沒說出“再讓她喝酒你們以後跟我還有東萬都是仇人了”。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把侯曼軒帶出去,留下一群哪怕醉了也醒了□□分的中年男人面面相覷。但包房門剛關上,龔子途就甩手把她推開,冷冰冰地說:“這種應酬你以後能不能全推了?”侯曼軒答非所問地說:“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明明怕得肩膀都在微微發抖,還嘴硬。龔子途不耐煩地說:“這次還是我的責任,我會處理好的。但以後遇到這種應酬,全推了。不要怕得罪人。”她卻和他態度截然相反,耐心地說:“子途,你有很強的家底撐腰,是可以不怕得罪人。我沒有後臺,走到今天不容易,所以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你有我。”他打斷她,“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我不是那種不負責的男人。哪怕是以前的女友,我也會為她負責到底的。”侯曼軒怔了怔,低下頭笑了:“好的。”他不是單身,她覺得這種話聽聽就好,但還是覺得心裡很暖。第二天早上,龔子途在東萬娛樂的董事長辦公室裡多等了一個半小時,才等到了鄭念。辦公室是按照他母親的喜好裝修的,屋頂不高,面積有220平,整個房間都是暖棕色系,土耳其花鳥植物暖色毛毯鋪滿地面,跟總統套房似的。鄭念進去以後,看見龔子途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站在一排紅木書櫃前,彷彿融入了房間,成為了一幅頗有品質的油畫。不知為什麼,看見這麼有距離感的龔子途,她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正如她這一天故意拖著不肯來的原因一樣。“念念,辛苦你跑一趟了,坐吧。”龔子途指了指面前的沙發。鄭念把包包放在沙發上,卻沒有坐下來,有些心虛地看著他說:“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們認識那麼久,就不跟你繞彎子,直奔主題吧——你為什麼要設局害侯曼軒?”“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鄭念回答得飛快,但臉“唰”的一下白了。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勉強:“害侯曼軒,你覺得我會害她嗎?”“我不覺得你會害她,也不覺得你不會害她。我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事實,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以及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做這些事。”他等了一會兒,發現她只是一臉慌亂地抓緊包帶,似乎缺乏承認的勇氣,於是擊掌兩次,“你們出來。”然後,兩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鄭念一看,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是環球影業的胡經理和王總!昨天的飯局上,他們倆都在,只是全程沒說話。她指著他們,聲音發顫地說:“你、你們……”胡經理微微欠身:“對不起,鄭小姐。當雙重間諜是很不人道,但我們從還是毛頭小子的時候就跟著龔哥打江山,即便現在不在東萬幹了,這件事肯定還是要向著小公子的。”“念念,侯曼